金枝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手心儿已经通红了,却死死地咬着唇,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奴婢已经教了姑娘这么多天了,怎的姑娘却是一个字都不会?”
“如此看来,并非是姑娘不肯学,是姑娘脑子不好使吧!”
嬷嬷从未教过这么顽固执拗的孩子,上课时她倒听话,可一到了课业时间,她便什么都不会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芸娘是这般固执的性子,而今成了金枝,反而固执了。”
院门外,两道身影正在外面看着里头的场景。
屋子里烧着暖炉,一旁的侍女们也看得心疼,毕竟金枝是在这府里长大的。
林承文看向楚珏,才发现他眉心紧锁,一双手也攥得死死的。
“你要是心疼啊,就撤了那嬷嬷,宫里的嬷嬷训起人来,可是从不会心慈手软的。”
更不会管你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子女,只管训斥便是。
“我有何可心疼的,是她自己愚笨不堪,不听教导,嬷嬷训斥也是理所应当,况且她这固执的性子,是以前就有的。”
要是不固执,也不会一直缠在他身边,灵体被撕扯时,还骗她说自己不会死。
“你且嘴硬吧,孩子长大了,翅膀也就硬了,你若真想断了她的念想,倒不如赶紧娶个夫人回来,如此她也就明白了。”
林承文如实说着,他这可是在帮楚珏出谋划策,如今两人的年纪都老大不小了,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单身狗。
楚珏瞪着他:“你净会出些馊主意,我又不爱那女子,娶她回来当花瓶养着,我又这般年纪了,岂非辜负了人家?”
他现在头脑清醒得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心里都有数。
“你也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像你我这种光景,娶妻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哪里还需得去谈情说爱?”
林承文摇头叹息,他俩以前都是风雪场所里的常客,后来不知为何,似乎觉得那地方也甚是无趣。
他又看着楚珏说:“你是家中独子,你也总得为你楚家的香火着想吧?难道想绝后?”
楚珏又瞪着他:“你才会绝后!”
林承文却是一脸神秘兮兮的说:“我才不会绝后呢,再过不久,我和东篱就要成婚了。”
不过……
东篱是已死之身,太傅曾说过,东篱是没有延续子嗣的可能的。
不过也无妨,这世上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届时他和东篱多去收养些,不也就儿孙满堂了吗?
“你倒是快。”楚珏叹了口气,羡慕得很。
院子里嬷嬷训斥完了,留了孩子在院子里学习烹茶。
她倒是安静,不吵不闹的,就是眼睛里还带着一股子倔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服管教的。
“罢了,你就守着她吧,我是不陪你了。”
楚珏能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也的确令人唏嘘。
眼下国泰民安,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将婚期提前了,先前东篱总觉得自己是奴婢出身,又是个死人身,配不上林承文。
他不也照样跟着东篱屁股后面跑了好几年才让她放下心中那些枷锁和他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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