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人是宋家岙的人,他是宋宝田的堂兄宋宝来,年纪比宋金还要大几岁,最大的儿子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纪。
宋宝来特意赶了个大早,顺利地摸到了宋家的铺子,却没有直接进去找人,而是在不远处的角落悄悄观察。
见太阳没有升起来,宋家铺子就人来人往,几乎没有客人空着手离开,他的心思愈发活络起来。
直到铺子里的客人少了,宋宝来才跺掉脚上的泥土走了进去。
牛花儿有点事刚好离开了,宋溪溪和宋青青在房间里补觉,铺子里只有宋财正在吃力地搬案板,准备搬到后院清洗。
宋宝来一看,快步上前搭了把手:“我来帮你。”
“宝来哥,你怎么来了?”宋财面露惊讶,和宋宝来一道把沉甸甸的案板抬到了后院的水井边。
“听说你在镇上盘了铺子做起了生意,就过来看看你这生意怎么样。”宋宝来不停地打量着后院,目光在两个大石磨以及毛驴之间来回转。
这么宽敞的院子,一年的租金怕是得不少罢?还有这两个大磨盘,少说也得三四两银子。
还有那头壮硕的毛驴,没有十两银子根本买不到……
这些合计起来少说要二十两银子,五福叔家怕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要是豆腐生意不挣钱,五福叔老两口能花这个血本儿?
“还行,也就能糊口。”宋财与宋宝来私交不深,远不如宋宝田来得亲厚,自然不可能告知豆腐生意的具体情况。
“你这小子太谦虚了,我来的时候可是看到铺子里挤满了客人,怕打搅你们做生意都没敢进来。”
宋宝来一开口就戳穿了宋财的伪装,手掌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咱们村家家户户吃不饱穿不暖,你家连铺子都开起来了,还是你们有能耐啊!”
宋财面色不变:“什么能耐不能耐的,开铺子的本钱都是年前溪溪冒着生命危险打野猪挣的,这种事说出去我们当爹娘的都没脸,一大家子靠一个八岁的孩子吃饭。”
宋宝来心里的酸意稍减,顺着话茬夸起宋溪溪:“哎呀,有溪丫头这样的孩子,也是你们家的福气,村里谁不羡慕你们呐!”
宋财笑了笑没有接话,拿起麻布用力地擦洗案板。
见他不开口,宋宝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隔壁青山村的陆家也在卖豆腐,是从你们铺子里拿的吧?”
宋财一听,就猜到了他的来意:“嗯,陆家小子教溪溪念书识字,正好陆家想赚几个辛苦钱,我们就按原价把豆腐卖给他们了,他们怎么卖我们不干涉。”
宋宝来急了:“哎呀,你们真是糊涂!当初咱们到这里安家,他们青山村是怎么对咱们的?你倒好,有赚钱的法子不想着拉拔亲族,倒是先惦记着外人了。”
宋财心里一冷,神情也跟着冷淡下来:“一码归一码,陆家可没有做对不起对不起村里的事。”
豆腐是两个丫头弄出来的,生意也是他们家在做,卖给谁不卖给谁自家人说了算,轮得到外人指手画脚?
而且铺子开张这么久,又没有刻意瞒着村里,想赚这个辛苦钱大可以商量,不是看别人赚钱了就眼红,跑到这里来说这些不着五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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