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收下一数,眉头一皱。
“怎么少了这么多?”
“哎吆,您是不知道,最近青竹轩的生意有多难做,那些闹事的,打人的,喝完花酒不给钱的,让我们的生意亏损了多少。”
“我拼了这条老命,才攒下来这些收入,彦少爷您高高在上,不懂我们下人的苦啊。”
“你看看那些账目,要是能找出来一丝毛病,我立马收拾铺盖走人。”
“不过,那些闹事的少爷,就要靠您来摆平了。”
老鸨貌似为自己叫屈,实则暗含威胁。
李彦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你受委屈了,歇息一段时间吧。”
“我就知道您体恤我……什么?歇息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老鸨脸色大变。
“你不是觉得工作难做嘛。”
“难干,那就不要干了。”
“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想做。辽东地大物博,最不缺的就是人。”
李彦淡淡说道。
“彦少爷您真会开玩笑……”
老鸨强笑道。
“谁跟你开玩笑,我现在郑重通知你,因为你进门先迈的左脚,你被开除了!”
见李彦并非开玩笑,老鸨面色不善威胁道:
“彦少爷,您辞了我没关系,但是这青竹轩,您要找个靠谱的人,可没那么容易。”
李彦转向弦月。
“你刚刚说,学过账房?”
“回公子,是。”
“给你一盏茶时间,把这处账本的问题找出来五处,青竹轩就归你管了。”
“你敢!”
老鸨脸色大变,被李彦一巴掌打飞了门牙,跌倒在地上。
“她不敢,我敢。”
“你竟然打我……”
老鸨门牙漏风,嘶嘶说道。
“打就打了,还要挑日子吗?”
李彦把账本交到弦月手中,淡淡说道。
一盏茶的时间没过,上个月账目的十八处问题已经被找了出来。
“很好,把之前吞的银子都交出来。”
“不然,官府的律法或者柳家的家法,你选一样吧。”
李彦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鸨面色铁青,磨磨蹭蹭,但还是恨恨咬了咬牙,走出去。
没过多久,她拿着一个小匣子过来,咬着牙说道。
“都在这里了。”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沓银票,数额都是百两,看总数,恐怕得有上千两之多。
一个小小的老鸨,居然贪墨了这么多银两。
李彦接过银票,对弦月说道:
“拿套笔墨纸砚来,让她写下自己昧下的数额,再签字画押。”
这一步并不是多此一举,万一之后老鸨反咬一口,说自己昧了银票,自己也有证据护身。
老鸨面色阴晴不定,但在李彦冷如冰川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下,她连日后反咬李彦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弦月也好奇的看着这位神秘的少东家,美目中异彩连连。
不管哪个组织运行久了,都有许多腐败的枯藤,趴在庞大的身躯上吸血。
如果将这些枯藤扯下,又不至于粘连下太多的血肉,都是掌权者头疼不已的难题。
新官上任三把火,但烧的这么旺,一来就把枯藤烧成灰烬的,这还是头一次见。
见老鸨签字画押完毕,李彦摆摆手。
“出去吧,以后要是老老实实做人就罢了,这份文书会永远放在二夫人房中。”
他没有说后半句,但老鸨心知肚明。
如果自己不老实,那这张文书就会成为绞死自己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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