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深夜是我们进攻惊蛟会岳阳镇分舵的时间,此地名列惊蛟会四大分舵之首,极为关键,墨居仁此刻过去,定然是担心此战有失,亲自前去坐镇的。”
“是吗?”黑袍老者眉头微皱,逐渐陷入沉思之中。对于墨居仁他了解的并不多,五年前通过升仙大会进入七派的弟子名单中似乎也没有对方的名字。这一点让他心中略微一松,然而,多年以来养成的谨慎性格让他依旧没有大意。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若是贸然前去和对方直接对上,极有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这种直觉很微妙,无法用言语解释,但是,百余年来他能够多次从生死危机中逃出生天,依靠的就是这种冥冥之中的本能。
当然,并不是说自己就怕了对方。相反,通过这段时间的分析,此人身上的弱点很明显,家大业大不说,更有一堆的妻女。对付这样的人最容易,只要不在乎手段将其一家人拿了,以此为威胁,就不信其不就范。
不过,对方显然是个比他还要谨慎的人,从接到请柬开始到现在,一直赖在府中一刻不离,让他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尴尬。
既如此,他便索性改变了计划,让五色门去和惊蛟会拼消耗,最终虽然会两败俱伤,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算的。五色门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个工具,损伤再大也无所谓。
可是,惊蛟会就不同了,那可是对方一手打下来的家业,若是拼个精光,相当于直接剜掉其一块肉,痛苦是肯定的,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找过来报复,那就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可以趁机将其家人一网打尽。
当然,即便不来也没关系,这不过是初期的试探,以后有的是其他手段。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对方便已经忍不住了,撇下家人不管却要跑去什么岳阳镇,着实让人意外。莫非觉得老夫一直没有动手是心怀仁慈,还是真的怕了他姓墨的,真是可笑。
“他不是有一具炼尸吗,为何要亲自过去?”忽然想到了什么,黑袍老者再次问道。
“炼尸?”五色门主有些怔住,随即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那个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怪物。想到此,心中不禁暗骂,既然你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不出手将其解决了,反而躲在这里看戏,丝毫不顾及五色门弟子的损伤。
当然,这话他可没有胆量说出来,只得猜测道,“想来是担心力量不够吧,毕竟明天的战斗规模非常大,几乎会动用双方近乎一半的精锐力量,仅仅依靠一具怪物也起不到决定作用。”
这样的分析看似有道理,但是,也不免有些牵强,那炼尸虽然仅有一个,其实力之强却是极其恐怖的。
按往常来说,以黑袍老者的谨慎和直觉,定然会注意到这一点。然而,却在此刻,其眼中不知为何,竟突然浮起一层灰蒙血色,一闪而逝。下一瞬,老者竟直接将此事忽略了过去,并没有反驳。
心下暗道,无论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确定墨居仁孤身在外,短时间内无法赶回墨府,那么一切都尽在掌握。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做出了决定,明天深夜便出发去墨府。
再次看了神色恭敬的五色门主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中光华一闪,一只两寸高度的乌黑瓷瓶显露而出,悬浮着向对方缓缓飞去。
“这是暴血丸,共有十颗。凡人武者服下之后,实力会瞬间暴涨数倍。你随身带着,或许明天用得上。”
“这……多谢仙师。”接过瓷瓶的瞬间,五色门主脸上的喜色再也掩饰不住。实力暴涨数倍,这是真正的仙药啊。
“别高兴的太早,这药不是给你用的。”黑袍老者那还看不出对方的心思,主动提醒道,
“暴血丸有着强大的药效,但是,其药力只能维持半个时辰。而且,药效过后服用者的身体虽然看不出异样,武道根基却会受到无法弥补的损伤,得不偿失,你还是找些死士用吧。”
听到此话,五色门主原本欣喜的神色顿时僵住,心中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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