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主张走海路!”寿王自信满满。
突然一阵:“咳!咳咳!咳!”一旁端坐的次辅吴士榕正低头往嘴里送着茶,一听寿王的话,差点没呛得背过气去,他弯腰使劲咳嗽着,刚喝到嘴里的茶水不停的从鼻子和嘴里流出来,身边的季维柄赶紧上前掏出手绢给他捂住口鼻,并轻轻拍着吴士榕的后背。一边说着:“少敏(吴士榕字),身体不好就回去歇着,别苦了自己!”
吴士榕此刻说不出话,只能抬起手摆了摆。
寿王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出来异样,接着说道:“我军可从海上发兵,而贼兵没有水师,我军可一路畅通直抵平州港,登岸后那里距大兴城仅百余里,天兵朝发夕至,出其不意必能大破齐贼。”
寿王说完,又看了看这堂上的每一个人,吴士榕还拿着手帕捂在嘴上,季维柄和冉之祺两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倒是潞王憋着一张臭脸也不说话,可能在想着怎么样反驳他吧。反正堂上一阵死寂。
其实,冉之祺心里暗笑不已,这寿王真是名副其实的饭桶,走海路?也不想想这时候海上刮得是什么风,刮的是东北风,这风要嘛让你飞上南天门,要嘛就让你下海喂鱼虾,还勤王呢,只怕勤的是龙王吧!
这时寿王急了,喝道:“你们倒是说话呀!这北边祸乱汹汹,皆你等臣僚误国,若寡人在大兴城,断不至于如此!”
这时冉之祺开口了:“寿王殿下忧国忧民之心,实令下官感佩,这勤王之事十万火急,实不相瞒我等阁臣已会同兵部,调拨粮船五十,兵舰一百,兵士五千,明日便可齐集太陵城外水师营内,寿王殿下明日便可督师出征,我等拼尽全力,亦将筹集后援粮草源源不断发往阵前。殿下意下如何?”
寿王一听蒙了,看来刚才用力过猛了,谁真的敢上北边拼命去呀!这下倒好,这屋里四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得想想如何脱身了。
寿王定了定神,先清了下嗓子:“嗯,寡人,嗯,要不寡人明日先往水师营里慰劳将士,再与各位商议北上时日如何?这两军阵前无儿戏呀!”
“寿王所言极是,事缓则圆嘛!要不还是请二位王爷先回府歇息,待万事俱备咱再商议不迟,二位殿下放心,我等定当鞠躬尽瘁!”冉之祺赶忙就坡下驴。
三位阁臣忙起身相送,那两位也不再多说,大家又一团和气的散场了。
三人回堂落座后,季维柄先开口了:“冉阁老,这勤王之事,南川会那有没个说法?”
“唉,老夫素来与南川会没什么来往,自然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冉之祺摇着头说道。
“不应该呀!”吴士榕皱着眉头说道:“这都十多天了,大先生那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两个落魄的王爷看来是没知会过南川那边,我倒是听说,他俩都联络了四镇总兵,但也不知道这四镇到底支持谁。”
冉之祺接过话茬说道:“眼下这当口,老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本来吧这大先生的南川会,就不是官府衙门,在老夫眼里总是个不入流的,可人家手里呢,捏着咱南直隶的钱袋子,这天下人都知道,比起北边这南边富得流油,可谁知道这钱来的既不靠地,也不靠天,全靠人家南川会手里的茶、丝、瓷往南洋、西洋卖。不然就咱这七山一水二分田的,怕是连个月俸都发不出来。咱这儿有个什么事的,光衙门说了可不算,没人家大先生点头,什么也办不了。现下这北边乱了,半个月前咱和兵部都下了令,让四镇点兵北上勤王,可结果呢?这四位总兵倒好,你等我,我等你,凑齐了也有五十来万人吧,一块到长江边上吼了两嗓子,就回来了,说是没足数的船。唉!不打就不打吧,这往后咱总得抬个王爷出来监国吧?这下可倒好了,四镇总兵和南川会谁都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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