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梅洗完碗快,收拾好厨房,进房间换上了裙子和舞蹈鞋。
“小非,你带着星星去摸知了猴,我去跳广场舞了。”陈小梅出来对儿子说道。
“好。”
蒋非应了一声,看着妈妈拿了一把扇子,开开心心出门去。
在家里要下田、去菜地干农活,穿裙子不方便。
陈小梅以前买过一条裙子,除了去喝喜酒时穿过几次,平时都压箱底了。
不止她,村里很多上了年纪的妇女都这样,难得穿一次裙子。
她们每晚跳起了广场舞之后,倒是喜欢上了穿裙子。
一个个约着去赶集,互相给对方选裙子,还买了舞蹈鞋和舞蹈扇。
看着妈妈出门跳广场舞去了,蒋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七点半了。
他拿了个小水桶,往里装了些水,舀了两勺盐加进去。
找出家里的手电筒准备出发,各自回家去拿手电筒的小朋友们也陆陆续续跑回来了。
白萍早早准备好了小水桶和手电筒。
蒋非和白萍站在院子外等了一会,钟建容和周哲立赶了过来。
一行人打着手电筒往山上走去。
月光格外明亮,映得人的影子特别清晰,树木的影子也是,在地上看得出叶子边沿的锯齿。
草丛里的蟋蟀和蝈蝈在奋力合奏。
当然,这只是他们听在耳里的感觉和联想。
事实上,蟋蟀和蝈蝈更有可能是在竞鸣,比比谁叫得更响,叫得更长。
蝈蝈特别“争强好胜”,见不得其它蝈蝈比它叫得响、叫得长。
研究人员做过观察记录,蝈蝈单独存在时,一昼夜独鸣时间累计为七小时左右。
笼中放入另一雄虫后,两虫竞鸣,它的一昼夜鸣叫时间累计为十小时左右。
从它们的鸣叫特点来看,他们认为两只蝈蝈是在竞鸣,而不是笼中有了同伴之后的友好交流。
除了各种虫子的叫声,山林里不时有夜晚活动的鸟儿鸣叫,给夜晚的山林添了几分神秘。
到了七月中旬,出土的知了猴已经不多了,上山来摸的人不多。
他们随便找了个树木多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萍、钟建容和周哲立,各自举着手电筒朝树干上照,把爬到上面等待蜕壳的知了猴扒拉下来,装进水桶里。
蒋非则陪着一帮小朋友们东晃一下,西晃一下。
“飞蛾白天睡了一天,晚上都醒来找食物去了。”
星星连着翻了十几片蕨叶,一只飞蛾都没有看见。
她记得白天来看时,它们都在这些叶子背面睡大觉来着。
“咦,捻子树上有一只吊死鬼虫子,它又在假装自己是树枝了。”
白露看着树上半青半红的捻子,伸手捏了一下。
捻子捏起来硬实,不像成熟时有点软的手感。
她正要收回手,忽然注意到捻子旁边的小树枝好特别。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虫子伪装的。
“白露,你把吊死鬼虫子扒下来放手上,看它还装不装自己是树枝。”雷子凑了过来说道。
白露眼睛一亮,伸手就抓虫子放自己手上了。
村里很多孩子都不怕虫子,只要不会咬人、蛰人,没有毒的,他们看到就敢上手,有时还喜欢抓了虫子来玩。
吊死鬼虫子,也就是尺蠖,一到白露的手上,它滚到了手心。
然后伸直了身体装死,仿佛就是一根没有生命的树枝而已。
小朋友们全都围了过来看它。
蒋非跟着多看了几眼,它身上的斑纹是黄绿棕三色的,跟树皮的颜色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它趴在树皮上,是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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