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镖师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余扬自知不便久留,便对关山海说道:“诸位多加小心,余某去别处看看,可还有危险。”说完头也不回走出酒馆,江奇想要阻拦,可哪里是余扬的对手,后者转瞬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关山海满脸愁容,看向一众镖师,说道:“诸位扪心自问,我镖局有何值得余公子惦记?我们不念着别人的好不说,还恶语相向,如何不让他人寒心?此人与老夫萍水相逢,却肯为了咱们得罪广陵楼,诸位却还要怀疑他,咱们镖局,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说完好似失望至极,头也不回,紧跟着余扬脚步,离开酒馆。
不多时,关山海提着两坛酒,城外东郊玉笋峰上找到独坐的余扬,将一坛酒丢给后者,二人相视一笑,关山海致歉道:“余兄弟,实在对不住了,我那群老伙计…”余扬却笑了笑,打断道:“不碍事,余某也不是第一次遭人怀疑了,无妨,等之后广陵楼派人前来,是真是假便可得知。”
关山海在余扬身旁坐下,说道:“余兄弟当真洒脱,令老夫好生羡慕啊!”
余扬点了点头:“余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凡事自然看得开,至于关前辈,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难免要瞻前顾后,尽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关山海闻言,深感欣慰,这余扬比起关韵年长不了几岁,可深谙人情世故,远非关韵可比,不由心生亲近,叹道:“余公子,老夫见你年纪轻轻,却老成持重,想必经历过很多事吧?”
余扬自嘲一笑:“很多倒是算不上,只不过常人可能一生都不会经历。”
二人经过一天不到的接触,早已心生亲近,交谈间也没了交浅言深的顾虑,关山海叹道:“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像老夫,辛苦大半生,就是为了小女衣食无忧,好不容易如今稳定下来,却又要重新走上颠沛流离的道路,万幸遇见你,不然真不知道如何应付杨秀等人。”
余扬笑道:“都是缘分,若非在下游历到福州城,也遇不上前辈,更不会插手此事,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关山海附和道:“是啊,人生在世,谁也逃不过命运二字。”
二人就这么坐着,余扬转念一想,若是爹爹还活着,会不会像关山海一般,深夜陪着自己山巅饮酒,畅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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