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回去告诉癞老五,他的死期不远了!”
丁力走了,并没有直接去聚福客栈,而是去了番坊区的东南角落,刚才在城中转悠的时候丁力偶然注意到这里有一间民宅出租,虽然小了点,但毕竟没有客栈扎眼,而且东家是一名信奉以‘顺从和平’为主的***教信徒。
短暂的交流之后,丁力给东家丢下了全身超过的家当,其中一大部分是昨天夜里从北腿的房间中顺手带走的,否则的话根本不足以交纳租金。刚刚租下民宅,转眼之间丁力就成了老板,直接付给东家一笔不菲的佣金,托付对方准备一些日常的所需。
从聚福客栈接回柳笙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赛义加德想起家中或许已经暴跳如雷的父亲,便与丁力匆忙告辞,丁力嘱咐对方找人捎话去码头,嘱咐狗子等人不要担心自己,让他们自己暂时在码头干活就行。
柳笙的手艺很是不错,片刻功夫便将一个青菜和一盘烧鱼端上了饭桌,看着狼吞虎咽一连吃了六碗米饭的丁力,忧心忡忡的柳笙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没有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午饭过后,有些劳累的丁力就合衣上床睡觉去了,而柳笙则是开始重新布置起两人的新家。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柳笙才得空坐在桌旁,目光呆滞的望着房间角落处那面擦拭干净的牌位。
一晃眼,橘黄色的斜阳已经打进了窗户,一抹淡淡的光芒照在牌位上,隐约还能透过斜阳看到飘荡在房间内的灰尘,而床上的丁力依旧在沉睡,呼吸平稳均匀,似乎前不久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咚咚咚!咚咚!”
突然院门被急促的敲响了,柳笙顿时转头惶恐的看了出去,床上的丁力也是一弹而起,满脸警惕,随着侧耳的仔细聆听敲门声,抬腿下床,冲着柳笙低声解释:“没事,是赛义来了!”
“力哥!不好了!”院门刚一打开,满头大汗的赛义加德就朝着丁力叫喊起来:“狗子他们不久前被抓走了!就连受伤在家养病的小李子,也被癞老五的人带走了!他们在码头放出话,要是今晚子时再看不到你,就把狗子他们全丢到海里喂鱼!”
“进来说!来的时候没人跟着吧?”丁力眉头紧锁,伸手将对方一把拉进,探头出去打量一番,迅速的回身反锁了院门。
“力哥,现在怎么办?”赛义加德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原地一脸焦急的向丁力提议:“要不,一会我找些人,晚上一起去码头见癞五,就算打不过他们,起码也不让他们好受!”
“没用的!不是人数的问题!”丁力缓缓摇摇头直接否决了对方的想法,略一沉吟才继续向对方解释:“南拳北腿两人昨晚死了,癞五身边肯定没几个拿的出手的人了,如果猜的不错,这件事一定有背后的刘三爷出面!要比人手,咱们翻几倍都不够对方的个儿!”
“那怎么办?力哥,癞老五已经找上门了,咱们躲也不是办法,可按你说的,咱们拼也拼不过,这可怎么办?”赛义加德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刚听说之后就六神无主了,此刻虽然见了丁力,却依旧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丝毫冷静不了。
“没办法,去见癞老五!”丁力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随即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转头一看,柳笙正倚在门旁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那双雾水朦胧的眸子似乎是想述说什么。
“哎!”丁力轻叹一声,回头拍了拍赛义加德的肩膀,低声嘱咐了起来:“这样,赛义,你先回家,找几个可靠胆大的兄弟,准备些坛子瓶子,还有膏油,一会我去找你,晚上一把火把码头烧了,先把狗子他们救出来再考虑别的!”
“行!没问题!”赛义加德顿时两眼放光,一想到今晚的码头会成为一片火海,内心便没来由的兴奋了起来,认真的点点头之后,便与丁力和柳笙告辞离开了。
“力哥,会有危险吗?”柳笙一如既往的没有去追问缘由,而是侧身让开门口,双手顺势挽住了丁力的臂膀,边进屋,边垂眼轻声询问。
“放心,不会的!”丁力抽出手臂顺势将柳笙揽入怀中,淡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转身迎向了斜空射下的残阳,那自信的脸上浮起淡金色的光芒,异常的从容淡定,一时间就连怀中的柳笙都看的有些痴了。
“什么时候走?”微仰面庞,朱唇轻启,一双美眸之中满是复杂,但柳笙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忧,最终还是轻声开口劝说:“力哥,非去不可吗?没有别的办法?”
“再陪你一会!”丁力不知道该去如何回答,犹豫片刻,紧了紧臂膀,柔声叮嘱道:“记得给我留晚饭,我要吃你做的红烧鱼!”
许久之后,随着暮色的降临,丁力如约离开了家,缓缓插上门闩的柳笙背靠着院门,望着眼前的空荡,眼眸中涌出两滴泪珠,滑过脸颊的同时,嘴角却又浮起了幸福的笑意,随即抬脚向着院内的大水缸走去,仔细的挑出一条肥硕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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