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十足的丁力躺在温软的床榻上之后,却突然怎么都睡不着了,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便会出现一个女人,最让丁力诧异的是,那个女人并不是此刻身在广州府与自己朝夕相伴数月的柳笙,而是刚刚认识还不足十二个时辰的张语柔。
“噔噔噔。。”
正当丁力在怀疑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不是有某种幻药时,房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就是张明志那熟悉的声音:“阿力?睡了么?”
“哦,还没!”丁力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刚刚从床上坐起,就猛然想起之前张语柔的警告,不禁苦恼的锤了两下头,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下床,快步向房门走去。
“二哥,你不困吗?”打开房门,丁力的目光还刻意的扫过张明志身后,见只有对方一人,内心没来由的松了松,故作轻松的朝着对方微微一笑。
“你不也没睡呢!”张明志微微一笑,但看清丁力那略微发肿的双眼之后,面带歉意却也有些疑惑的问道:“刚才已经睡着了?是我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没事!”丁力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只是胡乱的摇了摇头,轻笑着侧身让开了位置,同时略显迷茫的询问:“二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嗯,也不算太重要!不过还是提前跟你说一声!”张明志点点头,抬脚进入房间,话音刚落,丁力脸色大变,但转瞬便恢复正常,跟在张明志身后走向桌旁,顺势给对方倒上一杯凉茶,故作镇静的坐了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就直说了!”张明志将面前的凉茶推到一旁,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犹豫一下,抬眼看着丁力,直切主题:“昨晚的事情,一定导致曹氏在扶胥镇的势力骤减,曹氏在扶胥镇的主要负责人就是曹酉和曹亥,如今他们两个一死一伤,曹氏必将乱套!整个扶胥镇,暂时没有任何势力能够阻碍我们张氏的脚步!”
“明白了!二哥是说小南海的画舫吧?”丁力立即懂了张明志话中意思,缓缓点点头,一语道破对方心思。
“没错!”张明志重重一点头,沉声补充:“兵贵神速!眼下扶胥镇的曹氏根本没有空闲腾出手来帮助花老五那条狗,拔掉花老五,小南海一带就是我们张氏的了!”
“好,没问题!让武兄带着我就行!”丁力毫不犹豫的点头表态,随即顿了一下,微微皱眉,低声询问:“二哥,蒙古帮的那个鲁达赤。。”
“怎么?你也以为二哥我是言而无信之辈?”张明志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盯着丁力,随即撇撇嘴,笑着继续解释:“放心!我说话向来算话!更何况,鲁达赤是识时务之人,若是他一心安稳做事,他永远都是咱们张氏自己的兄弟!”
“行,有二哥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丁力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同时内心也算松了口气,端起面前的凉茶喝了一大口,随即却鬼使神差的开口问了一句:“二哥,还有别的事情么?”
“暂时没了,主要就是画舫的事情!”张明志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就要离开,在丁力内心暗自庆幸的时候,刚刚转身的张明志却又突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看着丁力,眉头微皱,沉声询问:“阿力!我问你,你,跟我姐她?昨晚是怎么回事?”
“啊?”实在是怕什么来什么,话一出口,丁力登时吓了一跳,略微有些心虚的看了张明志一眼,皱皱眉头,故意装傻:“二哥,我跟柔姐?什么怎么回事?”
“没什么!”张明志清楚的看到丁力眼中闪过的那丝恐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将事情挑明,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犹豫着拍了拍丁力的肩膀,面色凝重的沉声嘱咐:“阿力,我是真心把你当兄弟的!但我姐,是我的至亲!这件事上,我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阿力,你是有家室的人!”
话已至此,张明志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再次重重的拍了拍丁力的肩膀,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留下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的丁力。
“难道我真的心生情愫了?”
良久,丁力甩了甩发昏的脑袋,转身一跃,扑到了床榻上,伸手一拉被子,将苦闷的脑袋完全掩了起来,犹如一只遇到危险的鸵鸟,只知道把脑袋蒙起来。
丁力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内心的真实想法,张明志刚才所说的不错,自己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还有一个柳笙在广州府等着自己。可丁力此时却恍惚感觉到,对柳笙,自己似乎总缺少某种感觉,或者说对柳笙所做的一切,自己完全是出于一种身为男人的责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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