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眼看着天边的夕阳已经下坠,不仅是张语柔一天没有离开夕云院,就连丁力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甚至整个张府上下都没有一个人见过丁力,可偏偏丁力睡过的房间却空无一人,就连桌上的茶壶杯子以及床榻都收拾的异常整洁,一间客房如同根本没有人住过一般。
张明志有些懵了,想起天亮时自己在丁力房间内说过的那番话,再联想一下中午时分与姐姐的争吵,心中暗悔不已,但是他又不相信丁力是一个不辞而别的人。
发现丁力失踪是在午饭的时候,自从杨弘文匆忙离去之后,张明志和张武便准备开饭,但派去找丁力的下人竟然慌慌张张的回报说丁力根本不在客房,当时张明志就有些慌了,不过还是镇定的吩咐张武,让打探王杰等人消息的兄弟们在城中留意丁力的行踪。
转眼之间便是三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扶胥镇的城门都要戒严了,除非有当地商行的大型商队,否则守城将士绝不可能放行,可张明志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丁力的消息。
“他娘的!这小子怎么回事?这马上就要开晚饭了!我姐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紧皱眉头的张明志狠狠的砸了两下身旁的桌子,满心悔恨,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丁力就这么离开了,但他内心却又隐隐不安,因为在他看来,桀骜不驯的丁力,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张武也是一脸的焦急,虽然直到眼下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王杰等人消息,但张武却已经做好了安排,亥时一到,便对小南海的画舫展开扫荡,可现在却失去了丁力这员猛将的协助,让张武内心也有些担忧起来。
光是看张明志一下午的表现,以及张语柔的没有出现,张武很快便将这一切与丁力的不辞而别联系到了一起,而且愈发肯定一定与张明志姐弟有关,但张武却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得一个劲儿的在心中祈祷,祈祷丁力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有什么突发情况罢了。
扶胥镇的小南海附近,虽然还没有入夜,但此处却已经是灯火通明人满为患,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几乎都汇聚在了这里,所有人都开始迎接即将到来的夜生活。
人群之中,一个衣着华丽、嘴边被淡青色胡渣包裹的中年人正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表面看起来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不时的在路边的小摊上挑挑拣拣,甚至还会不时的掏出几个铜板买上一些琐碎玩意儿。
只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中年人那双漆黑眼眸中始终如同一口深邃无底的古井般波澜不惊。就连与街边小商贩讨价还价时,脸上的泰然也从未更变,显得极其自然,但却似乎又有些心不在焉。
在众多人的苦苦等待下,夜幕终于降临了,伴随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撒在小南海的每一个角落,小南海四绝酒肉财色的口号声再次被叫响了,而中年男子也似乎突然有了目标,看似随意的向四周张望一番,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抬脚朝着心中的目的地大步走去了。
画舫彩云阁,似乎每晚的生意都极其火爆,中年人的目的地正是这里,只是在半路之中,中年人不知从何处拎了一小壶酒水,整个人也如同喝的半醉一般,走起路来都有些晃荡。
不过中年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画舫彩云阁周围众人的注意,就连船上的一些护船打手的目光也只是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毕竟每晚他们见到这样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丝毫不以为然。
中年人在走到彩云阁画舫时只是略微停了停脚步,目光扫了一眼,便撇撇嘴继续往前走去,似乎对彩云阁这种画舫很是不屑。穿过整条大船,中年人眼中顿时精光一闪,脚下的步伐也愈加凌乱,像是一个十足的醉鬼,同时还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晃晃悠悠的向着岸边一个戴着斗笠似乎正在垂钓的人走去了。
对于中年人的出现,斗笠人眼中的警觉一闪而过,侧眼余光看到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孔之后,脸上重新恢复了淡然,表面上目光盯着眼前的鱼竿,但余光却始终注意着身旁的中年人,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老兄!这么吵,能有鱼儿么?”中年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抬手指了指面前,醉意十足的嘟囔了一句,伴随着话声,晃悠悠的身体还差点栽入小南海。
“愿者上钩罢了!”斗笠人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眼中的疑惑却愈加浓厚,但脸上却故作镇定,目不斜视。
“哦!也是!”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再次仰面灌了口酒,顿了片刻,身体突然往斗笠人旁边晃了晃,整个人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满脸的醉意顿时消散,冷声吐出一句话:“那,花老五呢?可是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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