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母老虎似得冲着四宝子和王铭伸出食指:“还有你们俩,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也不能让许锐锋再和别人动手。咱们都快成哈尔滨的众矢之的了!”
四宝子和王铭肯定不敢说话,这才让白灵有了一种胜利后的威严:“行了,我走了。”
当白灵出了门,四宝子才问道:“王铭,她说咱是啥地?”
“众矢之的,就是所有弓箭手射出的箭雨即将落下的地方。”
“不是骂人啊?我还以为她说咱是不长庄家的盐碱地呢。”
“四哥,不是我说你,等回了老鸦窝,你真该去好好学学识字。”
“又不是没去过,可一进屋我就困,哪回不是睡到下课?”
许锐锋侧耳倾听,知道脚步声消失不见,立即说道:“行了,咱准备出发!”
四宝子连忙将飞刀拿回来,穿好了衣服,王铭更是立即回屋将手枪收拾好,三人慢悠悠打开房门时,和让家长困在屋里的孩子似得,真有点偷跑出去的意思。
“走!”
老许一声令下,这几个老爷们转身走出了院门,就这么在路口叫了三辆人力车,直奔城北冷库。
其实这城北冷库并不算远,腿儿着就能去,可自从上次回来许锐锋瞧见了满城的通缉令,他才改变了出行方式。在这个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定是原则。
城北。
无数仓库建造在这一片空场之上,有专门储存货物的、有专门储存粮食的、还有伪军把守着,根本不知道储存什么的仓库。问题是,这儿的检查好像并不是十分严格,想要进去,你只需要跟守卫掏出两样东西就行,第一,是良民证,第二,是良民证里夹着的钱。
这帮伪军已经彻底烂透了,他们才不理会你是谁呢,只要给钱,有时候没有良民证也敢往里放,反正里边的仓库也不是他们家的。
当许锐锋他们三人的黄包车赶到,老许领着四宝子和王铭下了车,早早在门口等候的枪贩子一眼就瞧见了,立即走过来说道:“兄弟,你让我好等啊!”
许锐锋跟人客气着:“这哈尔滨啊,简直就是花花世界,我们哥几个在城里逛的时候迷了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王铭趁机给了钱,在几辆黄包车调头往回走的片刻,枪贩子领着许锐锋他们直接进入了仓库聚集地,而他的手下,则在门口和守卫计算这些人的费用,连掏良民证的程序都省了。
冷库门口,枪贩子与手下人一起打开了冷库大门,当几人进去,外边的门关上,里边的门二次打开时,冷库内,一个个穿着厚重棉衣的汉子或坐、货站的在库里等着,手上的家伙式全是冷兵器,跟要无声无息结果谁似得。
许锐锋才看见这一幕,枪贩子立即解释道:“您放心,指定不是冲您,谁家的库房还不放点人把守啊,老百姓都知道给菜窖上锁,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二十一个。
许锐锋看见眼眉上都上霜了的二十一个人,盘算了一下枪里的子弹也就没当回事,在门口穿好了枪贩子提供的大衣,兄弟三人又经历一道门以后,这才进入了真正的库房,一进去,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满眼都是冰块。
哐。
当铁门关好,枪贩子冲自己手下挥了挥手说道:“知道咱为啥敢叫你们来这儿试枪么?”
“这毛子啊,大多数时候都在西伯利亚训练部队,因为西伯利亚的自然环境非常残酷,可以锻炼人的意志力,所以,他们对武器的要求上第一点就是耐寒,第二点才是扛造。”
这时候,枪贩子的手下人拿过来一把莫辛纳甘,枪身上都挂着白霜,可这把枪到了枪贩子手里压好子弹,在推送子弹进入枪膛 后,他举起枪冲着远处的冰块扣动扳机,依然能够听见枪响——碰!
一块完整的冰块被打穿了,子弹打穿冰块以后,于后方炸出个巨大的窟窿。这就是毛子货和日本货不一样的地方,这要是日本货,指定就是穿个眼,绝不可能有这种威力。
“几位,试试吧?”
他把枪扔给了许锐锋……
……
哈尔滨城外矮坡上,一个长相酷似男人的女人身披大量绿色树枝和树叶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她面前放着一块表,时间正在一格一格走动着。
咔、咔、咔。
当秒针走到十二,一直趴在这儿边休息还在心里默数的她睁开了眼,此时才打开瞄准镜的盖子,架好枪往城里望去。
她和冷库只有一道城墙之隔,所在的位置又能视野极好的看见冷酷门口的情况,爬的地方正好是阳光从背后照过去,根本不逆光,一切的选择都非常专业,只差那一声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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