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掌柜定了定神道:“李掌柜,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没必要斩尽杀绝吧?再说,我是行商之人,与官府没有半分关系,你们的事我绝不多嘴。”
李剑笑道:“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两界镇还叫做苦水镇的时候,这里除了百姓并没有多说外人驻足,因为那时硕阳也属于大韩。
硕阳与铸剑关相距不到三十里,就是说从苦水镇到硕阳不到十里路程,所以商队都会为了尽快赶到城中休息直接从苦水镇穿过。
后来硕阳与铸剑关分属两国,商队进出开始接受严格检查,有的商队出城时甚至已经到了下午或者日落,所以改名为两界镇的苦水镇才逐渐兴盛起来。
两界镇开始没有驻军,随着驻足客商越来越多,里长向湖州请求派驻一些军卒。
这样做一是可以保镇上平安,稳定赋税收入;第二则是防止那些护送商队的游侠酒后闹事,这样的曾经发生过不少。
至于土匪则不用防范,在硕阳城边上,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土匪在这里劫掠。
也因为如此,虽然后来湖州从硕阳向两界镇派了兵马,可也只有一百人。
不过这些士卒除了训练外再无他事,而且还时不时会收到一些客商的孝敬,每人都收入颇丰,所以能被派到两界镇的都是军中多少有些关系的人。
两界镇驻军的头领是名都尉,名叫袁朗,不过和袁掌柜没有半分钱关系,而是硕阳大将袁珂的侄儿。
韩梁之间久无战事,原本就有些纨绔的袁朗越发的放纵,他的家虽然在硕阳城内,可每晚都有不同女人陪在身边,据说有的还是专门从硕阳城中请来的青楼女子。
这天晚上,袁朗刚刚把衣服脱了,准备和镇上青楼的赛牡丹来一次深入交流,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正在兴头上的他不耐烦的吼道:“何事现在禀报?”
一个士卒急道:“大人,大事不好,镇东边过夜的几个商队被土匪给抢了!”
“不是说那里有七八百人吗,光是打手就差不多一半,还怕土匪?再说镇上只有一百驻军,他们四百人都挡不住,我这一百人能挡住?”
士卒道:“大人,外面的商队派人求援,说是请您把镇子里商队的护卫调动起来出镇相助。”
“相助个屁!去去去,不要打搅本大人的雅兴,有事明日再说,记得知会里长紧闭镇门,谁都不能出去!”
李剑他们这些商队从安陵出来后有三千多人,除去两千骁骑营,剩下的是名副其实的商队。
虽然挂在姬勇名下的一千二百骁骑营未做停留直奔硕阳城,可还是有大概七百人在两界镇过夜。
听到镇外的商队被人抢劫后,本着共患难的原则,除去袁掌柜的商队无人做主外,其余人都想将自己的护卫派出帮忙,却被袁朗一句话给堵在了镇子里,只能听着若隐若现的喊杀声心里着急。
第二天天亮时,众人率人涌出镇外,只见留在镇外的七只商队正在一片新坟前沉默不语。
李掌柜见众人来到,指着地上用白布蒙着的十三具尸体道:“这是袁掌柜他们,昨夜贼人突然来袭,若是袁掌柜听我之言,留在阵中,也能留的性命。可他心里慌张,竟想带人逃回镇上,结果被贼人堵个正着,结果就这样了。”
一名掌柜问道:“李掌柜,你们损失几何?”
“土匪虽然人数不少,可我等有外围的大车抵挡,所以他们并未占到便宜。除去袁掌柜他们外,商队也损失了六十三人,轻重伤都已包扎完毕,好在货物没什么大的损失。”
看着那些受伤护卫与一座座新坟,众掌柜一阵唏嘘。
直到李剑他们将破损的车辆与货物丢弃,把商队重新集合完毕后,袁朗才来到镇外。
看着异常狼狈的商队,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多商队,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
离开两界镇后,因为伤员较多,李掌柜他们的几支商队走的异常缓慢。
其余掌柜本想腾出车辆帮一把,却被众人婉言拒绝。
袁掌柜的死并没有引起怀疑,因为他的为人商队老人都知道,所以李剑非但没有收到责问,反而还被一顿感谢。
看着其他商队陆续远去,魏无忌道:“行不行啊?要是有人扒开坟看,可就露馅了。”
李剑惊讶道:“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扒这种私人坟,都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盗墓贼也不会费那个力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进了硕阳会被盘问,我自己好说,本来就是在硕阳扎住的,可你要是走不了怎么办?”
就在此时,随队而来的老掌柜道:“侯爷,硕阳对外虽说是进入梁国的必经之地,可实际上有小路绕过它直通城后,就是有些难走。”
李剑道:“难走不怕,只要能避开纠缠,按时到达就好。”
魏无忌道:“按照时间算来,如今大帅被下狱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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