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问押送自己的一个前韩将军:“此次伐梁你们动用了多少兵马?为何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将军摇头道:“我只是个都尉,哪里知道这些,只知道大帅率军星夜兼程,三天就到了城外。”
“大帅,哪个大帅?”
“当然是大韩护国公了!”
“前韩不宣而战,虽然夺得了硕阳,可如此卑劣的行径,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士卒笑道:“将军此言差矣,而今天下大乱已久,每每两国交兵,百姓都会苦不堪言。我家大王胸怀天下,兴仁义之师,救黎民与倒悬,哪怕他们受的一时之苦,子孙也会享有太平天下。到那时,将军觉得百姓是夸还是骂?”
姬康惊讶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都尉竟然也有这种见识?”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家侯爷说的,我乃大韩骁骑营都尉齐武阳。”
虽然前韩在硕阳战死的一千多人按照习惯需要就地掩埋,可李剑仍坚持把他们全部火化,然后将骨灰运回大韩。
对于手下的劝阻,李剑冷声道:“他们是真正的英雄,哪怕死了,也要荣归故里。”
此言一出再也无人出声,因为此时大军已经兵分四路扑向各自目标,李剑成了硕阳的最高统帅。
不过李剑也不会停留多久,只要拿下湖州,他也要率军继续向西进发。
大梁都城禹都,病情稍微好些的梁王姬磊对王后道:“王后放心,寡人已派两千骑兵 运送月果,估计这两日差不多就到了。”
王后道:“大王养病要紧,这点口欲之物还是勿要动用国家兵马,毕竟前韩对我虎视眈眈。”
姬磊道:“几位美人都闹着要吃月果,寡人实在是不胜其扰,否则又怎会亲自安排此事。”
王后道:“大王,臣妾再管教后宫时,您还是不要阻拦的好,她们越来越不像话了。如今国事吃紧,几个女子却只顾争宠邀媚,成何体统?五年前我们夺取了前韩三座城池,他们不会忘记此事,前些日子韩天峰欲举兵伐梁,虽然最后未曾成行,可您不能不防。”
姬磊叹了口气:“老将军已经去世,三位王子又都不成器,寡人身染沉疴,如今大梁没有统兵之人。多亏韩天峰自毁长城,将韩山虎下狱,要不然大梁危矣。”
姬磊话音刚落,门外内侍报:“启禀大王,运送月果的骑兵已经返回,如今正在交于内务总管点收。”
姬磊刚点了下头,另一个内侍慌张跪倒:“启禀大王,大事不好!前韩已经攻占了整个湖州!”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韩山虎下狱是假的,李剑被贬去襄城是假的,韩山望接任前韩大帅也是假的,唯一真的就是郭克奴去了云州。
湖州郡五座城池,三天内被全部攻陷,包括湖州都督姬康在内的百十员将军战死的战死,被擒的被擒,竟然没有一人从前韩手中逃脱。
五座城池,八万大军,三天尽墨!一道道军报像是催命符般袭向病中的梁王姬磊!
姬磊自己也好,禹都文武也罢,都想不通前韩为何能如此迅速攻占湖州。
直到紫衣卫指挥使梁博进宫面圣,梁王才知道五座城池均是里应外合直接攻城。
至于内应是什么人,梁博也说不清,因为事出紧急,湖州只有两座城池的紫衣卫将战报由信鸽传出,剩下的估计已经全军覆没。
姬磊闻言大发雷霆:“简直是废物,还有,难道信鸽比八百里加急还慢?寡人这里都收到战报了,你们的信鸽才刚到京城?”
就在这时,又一封军报呈递到梁王病榻前:年前回京的岳州大军已经拔营起寨向西而去,总兵马不少于十万!
这是梁国安插在岳州的细作传出的消息,千真万确!
晚上,与湖州相邻的楚州送来八百里加紧文书,韩山虎率六万大军进入楚州,兵锋直指邵川!
虽然做足了准备,可韩山虎自己也没想到拿下湖州竟然如此容易,五座城池,伤亡不到万人。
战损率最高的是李剑的骁骑营,钱大海所率四百人在争夺武都南门时几乎全部战死,钱大海本人也身负重伤,骁骑营其余三支队伍也伤亡不等。
邵川城外,大韩军营士气高涨,李剑却一脸阴沉,如今他手下已经不足千人。
邵川坐落于交通要道之上,只要攻下此城,整个楚州可以说尽在掌中。
韩山虎带着李剑、魏无忌和吴荣立在一处高坡上俯瞰脚下的城池,但见城内灯火通明,一队队军士来往不断。
李剑瞅了半天,最后说道:“就算我手下这点人能爬上城头,也不可能杀到城门那里,要不就守住一段城墙,掩护大军上城。不说别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登城我还是有把握的。”
韩山虎摇头道:“若是如此,伤亡必定大增,这才是楚州的第一座城池,现在就这样拼杀,后面怎么办?”
吴荣道:“想办法把梁军都吸引到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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