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点头道:“行啊,让她进来吧。”
看金镶玉进来,李剑屁股都没抬,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掌柜的请坐,听说你来过几趟了,不知道为了何事?要是为了钱,你说个数,我把你赌场里的钱还回去就是,不过别狮子大开口。这次清剿拂柳坊,搭进去不少兄弟的性命,除去他们的抚恤,缴获的钱财没剩多少。”
金镶玉笑道:“将军,钱是小事,如今的拂柳坊仍在重建之中,天涯赌坊也无法开张,所以那些钱还是暂时寄存在府库吧。”
“那还有什么事,赌坊开业时间?你也知道拂柳坊还不知道建到何年何月,我没法给你准确的日子。”
金镶玉笑道:“将军,我登门拜访,难道连一杯茶都讨不到吗?”
李剑这才反应过来:“来人啊,上茶。”
看李剑一副颓废的样子,金镶玉笑道:“将军,你为全天下铲除了毒瘤,又缴获了许多银两。此外将军在军中与民间的威望也到了顶点,你不知道外面的百姓怎么说你。远了不说,就说大梁,现在民间可有传说你才是大梁的天命之子,相信不久后就会有人才来投。这么多好事集在一起,怎么您还是如此颓废,难道将军还不满足?”
李剑摆了摆手道:“少给我灌迷魂汤,有什么事直说就行,要是没事我就送客了。”
“茶水都没上,将军如何送客?”
“你要是来聊天的,我没时间,你要是为了某人来的,他不在,想找他去拂柳坊,最近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那里。”
金镶玉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今日我是给将军送银子来了。”
见李剑仍然没有动弹,金镶玉起身走到他身前:“如今这上面有五十七个人,他们每人最少也愿出二十万两,只要将军肯放人,价钱好商量。”
李剑掏出信笺,看了看纸上的名单,然后又瞅了瞅金镶玉:“金掌柜真是辛苦,为了庐河简直操碎了心,就算我不加价,也有千万两白银入账。我这里押着的人可远不止这么点,如果再狠狠心,从他们身上榨取的油水就比得上大韩国库一年的营收。”
金镶玉点头道:“多少钱还不是将军说了算,要是将军却钱,我把这些人的大概家产帮你清查一番,到时候富可敌国也说不定。”
“要是金掌柜再多加一些,别说从天涯赌坊查抄的三百多万,就是六百多万也有了。”
金镶玉笑道:“将军,这些人都是我的主顾,平时对我的帮衬也不少,我断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这次出事,他们的家人不想露面,无奈这才找到了我,说能让他们平安回转,条件随便提。”
“好大的口气,我真想不到,有钱人竟然能这么有钱,你说国家存亡之际,他们会不会良心发现,为国解囊?看到那些为口吃点卖儿卖女的普通百姓,他们会不会给几两银子?”
金镶玉笑道:“将军是不是有些悲天悯人?天地本不全,万物皆有缺,何况是人?有钱人,钱也不是风吹来的,没钱人,也是和有钱人生在同一片天地之中,为何他们没钱,将军想过吗?难道让天底下的富人变得与寻常百姓一样穷困潦倒,将军才觉得心安?”
李剑盯着金镶玉道:“我从未对富人有过仇视,因为我自己也是富人,岳州城中产业几十处。为富无错,为富不仁就是错。”
“将军,你曾答应过我延后一月动手,可到头来你连一天都没有忍住。你是博一世英名,得一时痛快,可你想过以后没有?这里百年不倒,你想过为什么没有?你觉得历代梁王真的不知道此处的存在吗?若是他们胆敢动此处,可能江山都会不稳。”
李剑笑道:“如今我动了,所以会永远活在他们的追杀之中?”
金镶玉叹了口气:“追杀也许不会,可你的以后将步履维艰。”
李剑长出了一口气:“为富不仁,还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不但贪婪,还视同类性命如草芥,若是世间之人皆是如此,这天下还要它何用?”
“将军是好心,可别人却不一定,在他们眼里,将军是他们的绊脚石。而且还把他们绊倒过,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这块绊脚石吗?”
李剑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将他们绊的再也爬不起来。”
金镶玉有些无奈:“将军,见好就收吧,你斗不过他们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无意为难将军,现在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就算韩王也不会为将军不顾一切。”
不等李剑说话,门外一个声音冷冷道:“我们确实不是韩天峰,他不过是一国之主,还做不得整个天下的主。”
话音刚落,龙傲雪已出现在李剑面前,她一把夺过信笺道:“金掌柜,这上面的每一户人家你都给他们带句话。先交纹银二十万,找一能做主的人亲自送到,银子送到后再说其他。”
随后龙傲雪又看了看名单道:“你告诉他们,就说这是天下之主的意思,若是心中存疑,就来庐河找天下之主。”
说完话,以龙傲雪所站之处为中心,一层寒寒冰迅速蔓延,眨眼间的功夫,整个大堂已是一片雪白,唯一没有结冰的地方就是李剑与金镶玉所在之地。
龙傲雪看着金镶玉冷冷道:“这是天下之主的怒火,守护人间百年,我当得起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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