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国奸细试图挑起韩梁大战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正在排队领银子的百姓怒不可遏,纷纷称若是碰上楚国人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庐河的厉害。
韩山虎得知此事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对站在最后面的吴荣道:“早就说过行事不可鲁莽,你倒好,为了早日来到庐河竟然弃大军于不顾。现在可好,路遇贼人不但自己狼狈而逃,还让董将军丢了性命,罚你半年饷银,回大营禁足十日。”
随后老头又对东方玉楼道:“此事立刻报于大王得知,另外告知大王,大梁已经得到了风声,沿途关隘盘查甚严,想将庐河的银两运往楚州几乎已无可能。”
等二人退下,韩山虎这才冲着李剑怒喝一声:“小畜生,给我跪下。”
见李剑跪倒,韩山虎朝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这是造反!就是老夫也不敢随意斩杀朝廷命官,你倒好,一剑就砍了!一旦此事传到岳州,你想过会引起多大波澜吗?”
李剑无奈道:“该说的我也说了,该劝的我也劝了,他还是要把大韩占领庐河的事捅出去。师父啊,你不是不知道,其实姬星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说破就是怕两国开战。这个董河倒好,他巴不得整个天下都知道庐河是大韩的城池,你说我能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直接杀了他!他是朝廷命官,大王亲口加封的户部郎官!”
李剑苦笑道:“难道我还把他带到您或者东方玉楼跟前,你们能下得去这个手,或者敢下手吗?”
“你要和他晓以利害,让他明白如今不是声张的时候。”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说了他不下三遍了,这人死活不听,您说我还能怎么办?他都说了,一旦银子发下去,就要找您和他一起挨家挨户要回来,我总不能让他来找您吧?”
韩山虎先是看了看外面,然后才低声道:“你确定他没有与大王私下联络?”
李剑摇头:“这个您放心,自从他入住的第一天起,就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昨日找的那四个人我也清楚他们的底细,都是庐河本地的账房先生。”
韩山虎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指了指大门道:“滚,都要当爹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知道分寸,我早晚让你气死。”
李剑挠了挠头道:“师父,姑姑那边怎么办?看样子韩天峰是想让你在这里看着我,小师弟出生时家里可不能一个男人都没有。”
韩山虎摇头道:“你这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此时我离开绝不可行。你姑姑离生产还有差不多四个月,等等看吧。”
李剑爬起来凑到韩山虎耳边说道:“师父,我想让无忌想办法回去一趟,把他母亲和秋红接过来。你看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也把师娘和姑姑她们接过来?”
韩山虎一巴掌打在李剑屁股上:“难道你真想造反不成?”
李剑脑袋一晃:“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我就想老老实实过日子,可架不住别人那么想我。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人跟着受罪,您知道如今我的软肋就是咱家。”
韩山虎沉吟半晌道:“你师娘与姑姑绝不能离京,倒是无忌可以将秋红婆媳接过来。剑儿,有句话我可告诉你,庐河只是一座孤城,若是天下形式有变,这里可守不住。”
李剑叹了口气:“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可以后无忌要常驻庐河,他的孩子和家人怎么办?小孩子总不能没有爹啊。”
“你自己看着办吧,为师累了,想歇息一会。”
董河被杀三日后,韩天峰就得到了消息,看着手中的书信,眉头皱成了疙瘩:“吴荣是一员猛将,董河虽然不能和吴荣相提并论,可也不是一无是处。这样的人竟差点让大梁境内的贼人全部留下,你说这是真是假?”
韩天峰对面坐着的是丞相寇世勋,此时的他同样紧锁眉头:“若说是假的,护国公也在庐河,他总不会有意隐瞒。可要说是真的,我总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董河还好,可吴荣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就算贼人众多,抵敌不住,难道还不能全身而退?”
见韩天峰低头不语,寇世勋继续道:“大王,如今李剑在庐河渐成气候,你看是不是将他的事公之于众?”
韩天峰道:“妥当吗?”
“就说李剑在同党的帮助下逃出岳州,最终去往大梁,如今的他是大韩的叛逆,这样以来,梁王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
韩天峰哼了一身:“梁王怕是早就知道了,他不但去过庐河,还在那里住了几天,听说二人相处的还不错。只是可惜了董河,本想让他去避一下风头,结果却丢了性命。”
“董河之死算是命中注定,可按东方玉楼信中所说,倒是庐河的银子想要运回大韩怕是难上加难。”
韩天峰长叹一声道:“银子不银子的倒是小事,让我揪心的是李剑,我怕他真的叛出大韩,你不知道,他准备重修庐河城,将那里打造成一座万世之城。”
寇世勋安慰道:“大王放心,老国公他们都在庐河,李剑翻不了天。”
韩天峰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李剑在庐河的声望有多高,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说了。如今在庐河,没人能动的了李剑,日后更没有人能动的了他,不久后整个天下都知道他的名字。更何况李剑背后还有个玉狐山庄,只要有那个女人在,他就有列土封疆的底气。按照东方玉楼的说法,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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