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特辑的录制过程欢声一片,每一位得到礼物的选手都很开心,冲澹了被淘汰的离愁。
他们来过,他们努力过,他们奋斗过。
这就足够了。
录制完之后,顾彻马不停蹄地去了明天会被拿来当公演舞台的场馆中,投入到紧张的彩排。
足足彩排了两个小时, 才将明天要上场的光效给定下。
这次彩排,节目组对每一位选手的待遇都很好,特效升级,舞台升级,舞美升级……全都升级。
除了公演舞台场馆放出的座位数不变,其他的待遇都比第三轮的公演舞台要好。
这也正常, 毕竟节目已经来到了后期, 而撑过两轮淘汰赛的选手,实力都有所增长。
大浪淘沙,能留下来都是强劲的选手。
为这些选手献上更高规格的表演舞台,是节目组给选手们的诚意。
要不然,怎么说《我是唱作人》系列好评一片呢?
这可不仅仅是观众给这一系列打好评,前去参加过的参赛选手也给他们打好评。
他们在比赛时,能感受到节目组的那一股诚意。
等顾彻彩排完,已经来到了晚上。
他重新返回灵感村,约陈星跟陆奕然两人吃饭。
陈星跟陆奕然两人,正在他们常去的一间音乐室里,讨论一些音乐创作的事。
两人讨论的很激烈,连顾彻到来都没发现。
明天就要正式录制第四轮公演,选手压力都很大,淘汰赛录制时那点快乐,早就过去了。
为了缓解压力,每一位选手都有不同的调节方式。
陈星跟陆奕然两人的调节方式,就是不盯着自己的词曲谱,通过跟其他人对音乐或者其他方面的交流, 将心神给吸引过去。
用兴趣压下那抹焦虑。
这一切, 顾彻是体会不到了。
咳, 他习惯了。
毕竟是从小到大都上台唱戏的人,登台的第一个要求就是练胆。
他在一旁听了听,觉得他们某些音乐观念还挺新潮的,虽然不一定能实现,但如果能实现,也能对现在的音乐界做出一点贡献。
就比如说陈星提出的观点,在音乐歌曲中,能否直接将音符给唱出来?
“既然我们每一首曲子都得给它划分不同的音高,那能否直接将音符给唱出来,用音符去代替歌词,或者是一些伴奏旁白?”陈星好奇地问。
陆奕然想也不想地说:“不可能,这样是不行的!”
陈星兴致勃勃地问:“怎么不行?我看、组合在一起唱,也是很美妙的音乐旋律啊!而且可以直接唱出来,不如干脆创作一首全部都是唱音符的歌算了,或许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顾彻抬头扫了陈星几眼。
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艺高人胆大好呢。
少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的!
但偏偏, 我手里头还真的有这么几首歌, 非常符合你的想法。
陆奕然脸色不断变换, 想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不行,不可以,你这颠覆了音乐创作中最基础的创作要素。”
陈星好奇地问:“在我的理解中,音乐创作最基础的要素,能听就行,能说就行,还需要其他的吗?创作,就不该被约束各种条条框框,虽然韵律结构也是一种美感,但那扼杀了我们的创造性!”
说到最后,陈星表情信誓旦旦。
“说得好!”顾彻鼓了鼓掌,笑眯眯地说:“所以你有什么想法没?”
陈星一下子蔫了,“没有,我就提出一个想法,感觉挺好的。”
他随便用“、、si”哼了一段,这些音符随便组合,都感觉能组成一首美妙动听的曲子。
但这终究是调子,不给它搭配上歌词,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它的意思。
言不达意,就是没歌词的音乐很容易犯的错误。
但这跟纯音乐不同,纯音乐鉴赏是很容易让人分清楚这一段是什么感情,那一段又是什么感情。
想要用纯音符来创作出一首歌,还需要一点点灵感跟运气。
不过在顾彻的梦里,有那么一首歌,将这些音符调子安插在了流行音乐中,用流行音乐的调子给音符赋予了另一种情感,有了另一种表达方式。
这打破了当时人们创作的局限,给许多音乐创作者开拓了一条新的创作道路。
那首歌的名字是——《晴天》!
这般想着,那熟悉的BGM彷佛自动在顾彻脑海里响起——
La~
So ~
除了这首歌以外,还有那么一首歌,不唱音符,全程只用“Darling/达令”这个词哼唱,这个版本是作为一首手机广告曲而被许多人广而得之。
但其实“达令”这个版本只是一首粤语歌的demo曲,他们所出自的都是同一张专辑,叫《只能谈情,不能说爱》,这个专辑里收录了很多纯音乐歌曲。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专辑还是一本小说。
就连专辑本身,也是为了配合小说而做成的“小说配乐概念唱片”。
“达令”版本的那首纯音乐,名字叫做《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初看挺奇怪的,但如果配合小说去理解,就很容易明白这首歌名的意思。
顾彻很喜欢小说里这么几段话——
【伤风,能够用药治好,中药太慢,西药太伤身体,所以,我总是选择自然好。
我的伤风断断续续,蔓延开来,咳嗽,头痛。然而,反反复复,讳疾忌医。
我害怕中药太苦,从来不喝。害怕西药伤身,尽量少吃。终于,还是有那么一天,我发现我的伤风好了,以前痛苦挣扎,以为就这样一辈子沉重地背着伤风病。一瞬间,却发现早已痊愈。爱情,也不过如此。】
小说里用“伤风”的反反复复来比喻爱情中纠结反复的滋味,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
爱上了会很痛,等痛到不痛了,那伤害身体的“伤风”也悄然离去了。
所以这首专辑里的歌,也透着一股澹澹的唯美忧伤之情。
顾彻想到这儿,忽然笑了笑,“我有那么一首曲子,这几天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它反反复复,像是位害羞的小姑娘,我左思右想,夜不能寐,还是无法将其创造出来。”
他看向陈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就在刚刚,那首曲子灵动地在我脑海里跃出,还请君共赏。”
他又看向了陆奕然。
陆奕然跟陈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还是很礼貌地共同回道:“请。”
顾彻站了起来,走到音乐室里的一架钢琴旁,坐下。
他手指修长,随意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发出一阵悦耳的钢琴音。
随后,他很随意地弹出了一阵旋律。
从一开始的生涩到逐渐成熟,彷佛在调整着什么,然后旋律反反复复,已然成为了一首完整的开头调子。
陈星和陆奕然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首歌……”
陆奕然嘴角抽搐,“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创作出来的?”
这还是人吗?
随便弹出来都能如此完美,好听?
陈星仔细听着,并不意外,顾彻嘛,就是个妖孽。
他哪怕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他拥有绝少数人才有的“绝对音感”,他都不会眨一次眼睛,说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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