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老爷子,秋儒,塔北音协的会长。”
“塔北音协隶属于帝都音协,是它的地方分支,和帝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封槿坐在包间,捏着手机抵桌面,抬头看对面的人∶“老大,这事不简单啊。”
明祈喝茶润唇∶“说说你的想法。”
“可能性有三。”
封槿说∶“第一,也是最简单的。秋儒在音乐上有很高的造诣,你上次在直播间露的那一手将他打动了。作为一个音痴他想和你探讨探讨音乐。”
“第二,许柳被帝都音协退会,这中间的原因牵扯非常含糊。现在秋儒找你,也可能是帝都音协那边授意。”
封槿停住。
明祈轻嗯,没有表态。
“第三种呢?”
封槿偷瞧她,看她神色正常,才放下手机开口∶“第三,”
“明祈的父母。”
另一间房内,程鸿钧站在房内,拿起飞镖瞄准墙上“嗖”一声飞了过去。
宋南飞一皱眉∶“前面两个好理解,最后一个怎么说?”
程鸿钧旋过身∶“明正阳当年在塔北是非常出名的人物。”
“我当然知道,”宋南飞翘起二郎腿,质疑∶“但人死如灯灭,都去世这么久了,难不成还有人惦记着?”
程鸿钧沉吟半晌∶“据我所知,明叔叔当年可是将整个塔北都搅得天翻地覆。塔北上层不少人都和他有交集,受他恩惠的也有很多。”
宋南飞眉梢挑起∶“所以?”
“秋家兴许和他有什么私下来往。”
说到这里,程鸿钧揶揄他∶“你和明祈的婚事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当初宋家虽有几分实力,但也没到顶级豪门的地步,还是明正阳与宋辉交好,带着他将宋家更进一步的。
宋辉惦记着明正阳的恩惠,又估量明家未来必定不可限量,便想抱个大腿,所以早早就眼巴巴跑去和明正阳订了个娃娃亲。
现在明祈残疾回归,宋南飞二话不说退了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后面不耻宋家落井下石。
偏偏宋南飞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他只关心自己愿意与否。
宋南飞靠在椅背上昂了昂下巴∶“明家如今怎么配得上我宋家?”
程鸿钧低头没应声。
他是觉得明祈已经配不上他了吧。
即使宋南飞看到了明祈身上不简单的一面,但是,地位低、有残疾、乡下来的……怎么配得上骄傲的宋大少呢。
所以才会那么轻松的说玩玩而已。
程鸿钧正要一笑而过,脑海中画面倏忽一晃。
红色小痣影影绰绰,少女眼神深邃无波。
“……”
程鸿钧笑不出来了。
宋南飞伸脚踢了踢他∶“发什么愣?继续分析啊?”
程鸿钧收敛神色思索∶“明祈是明正阳的独女。明正阳夫妻遇难时,明家现在这位家主就马不停蹄将明祈送往乡下,急匆匆撇清关系。”
“当时整个塔北都冷眼旁观。一直到明祈回来,她患有腿疾成了废人的消息传开。”
程鸿钧一顿。
“怎么?”
“明氏独女残疾,明家已废,没有威胁。”程鸿钧说。
房间内静了静。
稍许,宋南飞说∶“回归正题,你觉得秋儒找明祈,是出于哪种可能?”
程鸿钧想了下,继而抬头笃定开口。
“三者都有。”
雅间内,明祈将茶杯搁下,发出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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