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儒拂落桌上全部物什,胸前起伏。
“可笑!实在是可笑!”
他脸上震怒,咬牙切齿。
那双总是端着平静和蔼的眼此刻全是阴毒怨恨。
“帝都音协……怎么会放弃我!”
“这不可能!不可能!”
秋儒气得简直要跳脚,好一下才从惊怒中缓过神:“不对劲,太巧了……时机太巧了……”
他坐在楠木椅上,强自冷静。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从生辰宴那场笑话开始……”
“不。”
旁边看着解聘书怔神的秋汀猛然惊醒,他抬头看向秋儒:“从跑马场开始……”
“先是秋子杰杀人未遂入狱,接着生辰宴的暴动,再到解聘书……”
“那人拿捏了秋子杰的个性,又把握了我的痛处,所以才能料事如神,步步为营……现在,更是了解你在乎什么……”
秋汀看着秋儒,思路渐渐清晰,一些隐线也越来越明显。
他神色发怔,说道:“从秋子杰那日在跑马场遇到明煜开始,一切的局已经布好了。”
秋儒气笑了:“好啊……好得很!”
“没想到我们不招惹人家,对方倒是找上门来了!”
“爸,”秋汀却恍惚,不见多少愤怒,反而恍然:“明祈不会放过我们的,秋家和明正阳的仇,她可记着呢。”
他瞳孔骤缩,惶惶不安:“那个小丫头,她比明正阳还……我们与她,绝对不死不休。”
“爸,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我们斗不过她的……她可是明正阳的女儿……”
“你给我冷静一点!”
秋儒一掌挥到秋汀脸上,褶皱满布的脸上全是凶狠:“一个孤女,再有本事,还能翻天覆地不成?”
“就算是明正阳,当初还不是死得连骨灰都没留下?”
秋汀被打得脑袋眩晕,反而冷静下来:“对对……爸,你说得对……她不是明正阳,怎么可能……”
秋儒没管他的碎碎念,而是低下头通过手机里的秘密信道给某个人发消息。
他可比秋汀清楚,只要自己在帝都的靠山没倒,明祈就只是蹦哒的蚂蚱,碾死她根本轻而易举。
他说:许小姐,明祈对秋家下手了。您是否需要……
他说得含蓄,对方这次却回复得格外慢。
大概几分钟过后,那边寥寥几字:秋家,想办法自保。
秋儒眼睛陡然瞪直,颤抖着手:
许小姐,这事何意?秋家这些日子遭受连串打击,她显然有备而来,秋家抵抗不住,如果你不……
秋儒的手倏地顿住。
那边彻底切断信号了!
他猛然抬头急促呼吸,再难维持镇定的神色。
秋汀瞧出不对劲,心中巨石一沉,“爸,帝都那边……”
“啪——!”
手机被砸在地上,瞬间分尸碎裂。
秋汀噤声。
秋儒眼中现出血丝,充满怨恨。
“她……她要放弃秋家!”
“我早该知道了……早该料到……好啊!她让我暂时不要动明祈……原来啊……”
“我们秋家,原来早就成了弃子!”
“我们……我们秋家、被戏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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