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中的女人居然救了他要教训的男人?李虎登时感觉到难言的愤怒。
“赶紧的!你们几个,赶紧去把席温年找出来,找到席温年,问出这个女孩的线索!”
“是是是!”
……
音协。
一阵阵悠扬的笛声传出。
独特的音色弥漫,笛音清亮悠远,起承转合利落干脆,让人人心一净。
“停。”
忽地,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潺潺的笛音。老人穿着古装长袍,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声源处眉间皱成一团。
杨献心下一突,无端被人打断也不生气,慌慌张张拿下玉笛,站起来姿势板正笔直,恭敬的弯腰∶“老师。”连声音都打着颤。
张蒙却像没感受到他的畏惧,劈头盖脸一顿教训∶“你听听你这唱的是什么!是不是连简谱都没唱明白,循环换气的地方,你是不会换气吗?还有你的手指,僵硬得像个丧尸,你怎么吹好笛子?!”
杨献害怕的咽了口水∶“老、老师,受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羞愧的低下头。
张蒙尤不满意,板着脸又挑三拣四的挑出一堆专业毛病,间或带着几句不友好的人声攻击。
杨献全程低着头唯唯诺诺,被教训得一无是处也一副虚心受教的神情,说什么都认了。
过了十来分钟,张蒙终于说累,看他态度还可以,原本心下积攒的怒气也消了许多。
他今日的确是心情不大好的,只因他从同行那里得了消息,说是席温年入选的几率很大。
他在音协待了许久,从平凡普通的一级到十级会员,花了几十年才爬到现在的高度,眼看着马上就要完成最后一步,一步登天享尽荣华富贵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席温年,还与他同届选拔,简直糟糕透顶了。
二十八和他五十八岁,张蒙觉得自己的老脸都生疼。他在音乐界弄音乐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这样掉面子,至于第一次,当然是挑拨明祈的那一回。
现在又从同行那儿听闻这一消息,更是气急攻心,对席温年心生怨恨。
恰好张蒙要来找杨献教学,哪想杨献吹得稀巴烂,他烦躁之余,便将这份怨气一齐发泄在了杨献的身上。
这个杨献,倒是个懂事的,许是看出他心情不好,这下也没反驳顶撞。
他缓了缓,换了口气和蔼道∶“行了,今天练了一天,你也累了。这训练到此为止吧,下次有问题再继续讲。”
“是!”杨献点头。
“好了,回去吧。”
杨献收拾了乐器和周边杂物,这才拿起搭在旁边的衣服准备离开。
谁想西装口袋倒转了过来,口袋里的照片忽地滑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坐在轮椅上,眉眼动人,相貌惊艳。
杨献怔了怔,起身就要去捡。
“等等!”
张蒙叫住他,一双精明的眼紧紧盯着地面,自己起身将照片捡了起来∶“这个人,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杨献没料到张蒙会主动问这个人。
这还是李虎提供给他的照片,李虎、他爸妈总觉得他进入了音协,成为张蒙张大师的徒弟,地位有多么不得了,随便动动手就能找到一个未知的女孩在哪。
其实什么都不是,他在音协还是半透明的状态,张蒙手底下有不少徒弟,他在里面显得实在太平庸了,也没得到器重。
但他死要面子,不肯说这种“丢分儿”的事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李虎的请求,然后转身洗出明祈的照片,准备去找专业调查人员调查这个人。
谁想还没调查,照片先暴露在了张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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