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光一听一下子委顿在地上,道:“卖了我也没这么多钱啊!”
“你主子有啊,把以前送的加倍要回来不就得了。还赖在这干嘛,记住,只有一天时间!”贺齐舟道。
“老爷,还是先回去想想办法吧。还能找他们家人要点。”师爷指了指那些被点住穴道的蒙面人,上前劝道。
“师爷,你也够阴的,看你年岁也不小了,就不留你了,回去帮忙筹银子吧,如果再动什么坏脑筋可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哦,唐良,唐总捕头,不要解药了?赵大人,唐捕头这么忠心,至少得算两千两!”贺齐舟道。
“时间真不够啊。”赵和光哭诉。
“别担心,有人比你更急。这样,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们留条活路吧,能筹多少是多少,但不能少于两万八千两,剩下的打欠条,哈哈哈……一天之内我答应不审人,三元宫的道士我会出钱让他们明天去城里吃顿素斋。记得早点来,免得见不着我。”贺齐舟大笑道。
现在收到九千两,再拿了两万八千两就是三万七千两,大数刚好凑足手上的欠契两万三千两和前两年民夫被讹去的一万三千余两。
“放他回去不怕他们跑了?”回三元宫的路上,江大民问道。
“你家王爷都插手了,还怕他们跑?再说,人总是有侥幸心的,只要保住位子,总还有捞回来的机会,所以他们不会跑的。”贺齐舟肯定地说道。因为担心赵知县背后有人,回文水县第二天就让江大民的手下去晋阳搬救兵了,今天的半哨人马来可都是王府侍卫。
“早知道布政史那些手下如此不堪,应该分些人去三元宫守着的。许暮也真是的,楞是不要我派人。”江大民道。
“那个马奎不比你强一些?放心吧,在亭边埋伏的人都这么脓包,派去三元宫的更加不足为虑。”贺齐舟说道。
果然不出贺齐舟所料,回到三元宫后院,地上整整齐齐排了八个被点住穴道的黑衣人。由于三元宫太小,王府侍卫在附近山中搭起营帐,看押被抓之人,算上唐良总计是三十三人。贺齐舟也不指望赵和光们能全数付清赎金,只要收足两万八千两就已经完成自己定下的目标了。山西布政史大人也没有令贺齐舟失望,第二天送来的银钱,折算下来还略超这个数目。
贺齐舟也没忘了欠条一事,只是赵和光不敢再露面,马马虎虎就让送钱过来的师爷在虚张声势的欠条上签字画押,只苦得那名师爷脸都发青了,但又不敢不签。
昨日抓获的三十三人依约放归,真正要法办这群人,只能靠许轻寒派来的人了,布政史和赵知县肯定也难脱法网。贺齐舟现在心中想的只是将银两全数分发下去。
因为人数太多,银钱一整天都没发完,贺齐舟便将剩余的银票和银两交由强哥和那名长者,让他们兑了散钱后再发,临行前再告诉他们一个消息:工部已将正月的工钱下发到各县,持欠契的可以到县衙兑付。贺齐舟也明确告诉强哥等人,这批工钱应该很难收到,因为肯定被赵和光挪到这两万八千两之中,但只有民夫们去要了,才能配合那些暗中查案的官员坐实赵知县他们的罪行。
贺齐舟散尽银两,藏好两份由民夫们画押的清册,也不等那些苦工相送,第二日天不亮就和天衡道长辞别。虽然一来一回耽误了半月时光,但也算是了却了一樁心事。
那群民夫虽然不是有意怠工,但失而复得的工钱到手,干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原本预期还有十来天的工期,不到三天就保质完工。能早点买肉回家,谁还愿意在那苦寒的山上耗着?
……
“不知那布政史背后有没有人,看来你这次又得罪人了。”许暮叹道。
“你不也得罪了。”贺齐舟道。
“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直接抓了上报省里?”江大民问道。
“当然也不是不行,可就算充公了再多的银子,又有多少又能回到民夫们的手中呢?就算能从查抄的家产中匀一些出来偿债,可如果官司拖久了,那些人要等到什么时候?”贺齐舟道。
“是啊,其他县肯定也有类似情况,可能就不会有文水县民夫这么好运了。”许暮道。
“最可惜的是有田不种,把那些王田都分了该多好。”贺齐舟握起许暮的手叹道。
“我家王爷不就这样嘛。”江大民也有些动情地握起贺齐舟另一只手。
“走吧,换一辆马车。”贺齐舟道。
“为什么?”江大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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