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营长直着舌头说:
“欧阳贵,你……你他娘义气,我老……老侯也义气!这连长嘛,你……你先代着!这一仗打……打得好,这代……代……代字就打没了!你狗日的就……就连……连长了!”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他迷迷糊糊在营部里睡了一觉,竟他妈睡出了连长,升官太容易了。
他对着侯营长来了个立正敬礼。又对着霍营副来了个立正敬礼,尔后,真诚发誓:
“营长、营副,您二位长官瞧得起我,我要他妈不好好效力,就是驴日狗操的!这一仗打不好,您二位长官割了我的脑袋当尿壶使!”
霍营副说:
“这很好,很好!作为一个抗日的革命军人,就要尽忠报国!只是,你欧阳贵的习性得改改,不能动不动就打人,你做连长,我……我自然不反对,就是打人的问题……”
侯营长不同意霍营副的观点:
“打……打人么,该……该打的要……要打,不该打的,就……就不打。都……都不打,还要当官的干……干毬!”
欧阳贵一听侯营长这话,极想把那帮保、甲长们是不是该打的问题提出来,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这事还问侯营长干啥!日后,他们都归他管了,他想咋教训他们,就咋教训他们,不服贴的一律派到最前面挡枪子!
侯营长说,他要亲自到二连阵地宣布这项命令,说完就要走,霍营副偏把侯营长拦住了。
霍营副对侯营长说:
“姐夫,我……我闯了祸。”
侯营长问:
“咋,……咋着了?”
霍营副说:
“我把章团副毙了!”
侯营长说:
“好小子,干……干得好!看不出你这个洋……洋学生还敢宰人!”
“这不怪我!”
“当……当然不怪你,姓章的不……不是东西,是……是兰尽忠的把……把兄弟……”
霍营副急了:
“我没想这个,我是看着这家伙撕报务员白小姐的裤子才……”
侯营长哈哈大笑:
“好!好!狗……狗日的小头作孽,大头偿命,好!”
霍营副挺担心:
“段团长知道后会不会……”
侯营长胸脯一拍:
“段……段仁义要算……算这账,叫他狗日的找……找老子!”
“咱是不是商议、商议?”
“好!商……议,商议!”
这么一扯,事情耽误了,侯营长再想起来到阵地上宣布命令时,团部的传令兵风风火火到了,又要侯营长立马去团部开什么紧急作战会议。他只好继续留在山神庙营部等营长,边等边和霍营副商讨带兵的问题,不知不觉中先在霍营副面前做了一回连长,做得极恭敬,极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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