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寿王爷那边,身体有恙,不能前来赴中秋宴。”袁思艺定了定心神。
“有恙?”李隆基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这是对方有意想要回避自己跟杨玉环。
李琩来不来的,他倒是无所谓,但这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儿子心中依旧在记恨自己?
“袁公公,这些事情,恐怕还是眼见为实的好。下面人办事,通常都惫懒得很。”高力士见缝插针,往袁思艺头上丢屎盆子。
在高力士看来,这必然是李琩有意回避,而袁思艺的人,肯定收受了好处,想要帮其开脱。
什么有恙?他之前还收到消息,对方大张旗鼓往城外桃园去了,生龙活虎的。
“高公公何以如此说?老奴下面的小崽子还算乖巧懂事,这也只是据实禀报,一切自由陛下定夺。”袁思艺直接顶了回去,好像你亲眼看见了似的。同时不忘记在李隆基跟前上眼药,自己下面人还算勤勉,高力士下面的人才惫懒。
“陛下,内卫那边的消息,昨日午时,寿王爷还容光焕发呢。”高力士力求扳回一城,他要为内卫挣些颜面回来。
“这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也是寻常,昨夜得风寒不行么?”袁思艺相信自己的人,虽然他知道高力士也是如此。
“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高力士硬顶,这事要是坐实了,一可以打击寿王李琩,二可以打击袁思艺,三也能提高内卫对陛下的信任。
李隆基沉吟一番,这二位所言,都有一定的道理。眼下已是深秋,秋风飒飒,一个不留神,着凉也是寻常。
“老高,你派个人,随着庞大夫走一趟,给老十八好好诊治一番。平日里,朕对他关怀不够,这生病了,总要好好料理一番。”李隆基眼珠子一转,既然高力士咬死了对方作假,那就让他派人去勘察一番。
况且儿子病了,自己这个当爹的安排一下,也是父子情深。
“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高力士嘴角微微上扬,他就不信了,定然要去寻个破绽出来。
至于这庞大夫,则是如今御医中的佼佼者,深受李隆基信任,这二人搭档,想必能够把最真实的消息传来。
袁思艺同样信心满满,期待高力士再次栽一个跟头,虽然斗不倒对方,但若是让对方灰头土脸,那也是自己的本事。
李琩刚刚卧床休息,被韦思柔揉捏了半天,却也没什么大用,身体的虚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缓的过来的。
“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要为您诊治一番啊。”韦思柔刚离开不久,得到前院的禀报,立刻又回返了过来。
“无妨,带进来便是!”李琩本就不是作伪,自己虚弱得很。
至于是不是风寒,仅凭脉象也很难确定,只要自己咬死了,对方很难看出究竟来。
“小的牛仙童见过王爷!”当先进来的,便是高力士今日派来的心腹。
李琩抬眼看去,此人比起孙六,倒是要粗壮不少,与高力士倒有几分相仿。
“免礼,咳!咳!”李琩故意用力多咳两声,将手帕明白无误的展示出来。
牛仙童看了心中大惊,义父此番判断恐怕要出错了。
牛仙童作为高力士的心腹,当然知道他此来是为了什么,而眼下李琩的表现,并不像作伪。
“王爷,陛下听说您病了,特意交代小的带着庞大人过来,给王爷您好好诊治一番。”牛仙童不死心,他希望庞大夫能够发现些什么,至少人家才是专业的。
庞大夫闻言,当即告罪一声,挨着床沿坐下,为李琩细细把脉。
“王爷如此,有多久了?”脉象很虚弱,但究竟是不是风寒,他也没有把握。
按理来说,简单的风寒,不该如此虚弱才是。
“昨天还好好的,许是夜里受了寒,草庐未曾修葺,有些漏风,一觉醒来,感觉难以动弹,这便赶紧回府修养。”李琩心中了然,这位单从脉象,并不能确定。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把脉不过是最后的一步而已。
“王爷可曾请过大夫了?若是开了方子,下官可以看一看,是否要改动。”从目前看来,应该是风寒,只是这症状,比起寻常要严重一些,估计是身体亏空的厉害。
在庞大夫看来,这些个天潢贵胄,平日里纵欲过度,身体不如常人也是正常。
“不曾,本王不喜汤药,想着熬两日便是。”李琩早就想好了托词,不喜喝汤药的,又不是他一人。
“王爷,恕下官直言,您此番的症状颇重,还是该喝药的。”庞大夫摇摇头,这都是什么人,生病了还害怕吃药,真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了?
“那就劳烦庞大夫了!咳!咳!”李琩刚言罢,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
庞大夫朝着牛仙童使了个眼色,随即就告退出去了,临走前,给留了一个治风寒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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