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筹跟徐飞白,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种地图,一般都是行军打仗才用得着的,武成益突然拿出来给他们看,显然不是用来消遣时间的。
“诸位,此行,王爷还给了一份任务,事关绝密,所以我事先并没有明说。”武成益话说到一般,转头看向徐飞白。
如今这里的人,他的手下自然不用说,王爷的命令,就是必须执行的。而朱建筹如今也归入王爷麾下,领着王爷给的月俸,自然也是要出力的,只有徐飞白例外。
“武校尉但说无妨,在下荣幸之至!”徐飞白面色一紧,心中却是喜出望外,正想着怎么去王爷麾下混个差遣,这就来机会了。
既然是绝密,那这事之后,他自然要去王爷麾下领一份月俸的。
“好,明天晚上,船会在这个附近靠岸,我们需要去一趟这里。”武成益在徐州跟亳州之间用手重重点下去。
徐飞白顺着武成益的手指看过去,居然是砀山县,这里他去过,夹在河东道、山南东道、淮南道交汇之处。
名义上属于宋州,但实际上受亳州跟徐州的影响很大,在这种形势下,地方上自然难以平静。
“去做什么?”朱建筹第一个发问,他原本准备顺顺当当去将倩儿救出来,没想到还来了这么一出。
“杀一个人!”武成益没有隐瞒的意思,总不至于是去喝酒。
“什么人?”朱建筹眉头紧锁,恐怕要杀的人不简单,否则,寿王不会安排这么大的阵仗,还要布下迷阵。
“一个装神弄鬼的邪教人物,当然,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宋州折冲府的校尉,麾下掌府兵三百。”武成益带着一丝了然的目光,王爷行事,断然是谋定后动,这个组织的事情,已经被王爷摸透了。
宋州的折冲府属于上等,掌府兵一千二百,由折冲都尉统领。折冲都尉之下,有四名校尉,各领一团满员为三百人,因为砀山县治安混乱,其中一个团便驻守在砀山县的南平乡。
府兵是平时耕种,闲时训练,听从十二卫的号令行事。
这位校尉名叫谭卫强,如今俨然是盘踞在砀山最大的一股势力,将整个南平乡打造成自己的地盘,县衙连手都伸不进去。
只要衙门里想要插手,分分钟就能搞出乱子来,让县衙头痛万分。
如今砀山县衙的官员,对于这位地头蛇,那也是能避则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原本区区掌握一个团的府兵校尉,如今实际却掌握了一个乡的地盘,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而且还经常借着剿匪的名义,去其他各乡打秋风,县衙有心阻止,但对方手握折冲府的军令,他们只能去上面扯皮打官司。
这最后就导致,县衙穷的要死,税赋的收缴成了大问题,而南平乡日子还算过得去,这位谭校尉,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压榨的不算狠。
“武校尉,这样的一个地头蛇,想必身边护卫众多,咱们恐怕难以得手。”徐飞白咂舌,这种地方上的实权人物,出行最爱前呼后拥。
他们若是不能迅速解决对方,一旦聚拢了人手,就该他们逃命了。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此人必死无疑,我们要做的,是如何解决掉所有人,不让消息走漏出去。原本,我也是心中没底,但是老徐你方才可是让我刮目相看,若是有人逃脱,就靠你补刀了。”武成益走到徐飞白跟前,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原本在李琩跟前,强烈要求带着徐飞白,就是冲着对方千里独行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下一定尽全力!”徐飞白不清楚,为何武成益如此有把握,但只是捉拿逃跑的小喽啰,他有足够的自信。
武成益没有透露具体的动手计划,只是吩咐大家养足精神,明天趁着夜色离开楼船。
清风楼中,如烟跟诗涵这几日也颇有些心不在焉,想到即将离开,自然心中满是纠结。
这几日,李琩也没有来过,也不知道,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她们该何时踏上归途。
“你们既然想要跟着咱们到南边去,有些事情就要说清楚,该守的规矩不能少。”凌月摆出一副大姐的架势,正在给李琩送来的护卫训话。
她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李琩千挑万选的,还以为只是代为招募,都是奔着她们给出的银钱来的。
“第一个,路上一切护卫,都由我来安排。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停下,谁站在什么位置,若是有危险,该如何处置,都要听我的......”凌月现在感觉很不好,若是不能摆平这些人,她恐怕真的要沦为侍女了。
若是能够在这些人面前树立威望,至少也算是个护卫首领。
“凭什么?”阿大突然抬头,跟凌月对视。
他接到的任务,是听从那位如烟姑娘的指令,这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算个屁。
“什么凭什么?就凭你是我们花钱雇来的。”凌月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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