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了几步,迎面便被一名监军拦住了去路。
“是我。”独孤邵站了出来。
“参见邵将军!”监军士兵看到独孤邵后,露出了喜色:“邵将军何时归来?”
“昨日刚到,我问你,我父亲在哪?”
“靖王正在前方望楼指挥防御。”监军士兵回道。
独孤邵眉头一挑:“他去了望楼?”
“邵将军有所不知,公山族今日似乎是接到了死命令,他们的人一改往日的进攻姿态,向着我们的防线不要命的冲锋,靖王放心不下,亲自登上了望楼指挥。”
这时一阵烟尘袭来,呛得独孤邵几人咳了半天,独孤邵声音嘶哑道:“这风沙如此之大,我们的人能看到旗语?”
“邵将军放心,各处长官如今都登上了各自防线的望楼,对方扬起的尘沙遮不住上方,不影响我们发号施令。”
沈烨向远方望去,果然看见十几座望楼上,各色的旗帜在不停地挥动。
“带我们去见父亲。”
“这几位是?”监军看向沈烨几人,迟疑道。
项皓答道:“我等是北府将军,有要事要禀告靖王,速速带我等前去。”
监军看了独孤邵一眼,得到了独孤邵的示意后道:“既如此,各位请随我来!”
因为担心流矢、飞石落在营寨之中,北营的士兵在营中各处都搭建了木棚,木棚上方披挂着防火挡尘的网布。
网布下方能见度不高,几人盯着地面,小心翼翼地向北走去,越往北走,箭矢撞击木棚的频率就越高,外面的厮杀声就听得越加清楚,几人不禁暗暗心惊。
不多时,众人走出了木棚,狂风席卷着浓烟以及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让猝不及防的几人差点呕了出来。
监军士兵一边捂住口鼻,一边从出口处拿来了几个大盾,递给了几人。
沈烨等人学着监军士兵的姿势,蜷缩在盾牌之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处,沈烨看向了营外,不禁被营边的惨烈场景震惊在了原地。
风沙伴随着浓烟滚滚而来,无数东大营和公山族士兵的尸体搭在了营墙边,鲜血染红了深色的围墙,围墙内侧上方是拿着枪矛不断向外戳刺的东大营士兵,下方则是低着头向外射箭的弓箭手。
独孤邵也被营边的景象所吸引,他惊骇道:“敌人都已经打到了这里?”
监军士兵回头解释道:“对方拼了命的向前冲,我们在营外挖得壕沟都已经被对方的石料和尸体填满,北营外除了两面围墙已经无险可守,不过邵将军放心,对方冲到了这里付出的是我们大于几倍的伤亡,估计此时已是濒临极限,他们多半马上就要撤退。”
“杀!”
似乎是在印证监军士兵的话,营外突然传来了马蹄的震动声,沈烨顶着风沙看过去,只见浓烟之中,两支东大营的骑兵分别从东西两侧包抄了过来。
与此同时,邻近的望楼上,几杆代表进攻的大旗迎风而立。
“冲啊!”
早已准备好的预备队踩着同伴们和敌人的尸首,翻越着围墙,杀了出去。
前后受敌,公山族的士兵仅仅抵挡了片刻,便仓惶地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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