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嵩身穿鱼鳞甲,外套一身红黑相间的披风,头戴磨的锃亮的铁胄,手持一柄长矛,骑着一匹乌云盖雪,驰骋在军阵的最前方。
蒙肃将长矛高举,仰天长啸一声,身后两千余名雍军甲骑无不欢呼响应,近万只马蹄践踏在地,发出钱塘江大潮般响亮的轰鸣声。
“呜————”
三通鼓声已停,苍凉的号角声在各处军营响起。
雍军大营的中军位置之处,一辆华贵异常的车架自营门驶出,无数身着血红色战袍,外套玄甲的雍军甲士如同众星捧月般环卫在车架的周围,一杆玄色带有火红镶边的大纛旗也紧跟着从营门缓缓升起。
雍军大营中,此时已是沸反盈天,无数雍军士卒从营门中涌出,他们高举着兵刃向着大纛的方向大声的欢呼着,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向着北方缓缓开进。
巳时两刻,并州军已经到达了垣县西北面的丘陵地带。
沿路的雍军斥候已经被王镗带领着骑兵尽数驱逐,只有垣县外的旷野上还游戈着数队雍军的斥候。
垣县内的两千名雍军守城兵卒,被并州军视若无物一般。并州军严格执行着王镡的军令,依靠着垣县西北面丘陵扎下营寨。
王镡将中军大帐设在了一处还算低矮平缓的坡地,距离垣县大约有十里左右的路程。
到午时一刻,并州军已经扎下了一座看起来比较简陋的营寨,一座高台也被士卒们搭建了起来。
王镡端坐于高台之上,玄色大纛就立在他的身后,自此处居高临下,整个垣县西侧的旷野尽收于他的眼底。
一众将领分别列坐在王镡的两侧,一众亲卫营将士,则是尽职尽责的守卫着高台的上下。
并州军中军几乎集中了王镡麾下所有精锐,中军有亲卫营和义从、狼骑、先登、陷阵四个旅,共计两万两千余人。
左边是从蔺河郡抽调过来的第一师,由郎泽卿统领,驻扎在坡地的左侧地带。
右边是从上党郡抽调过来的第三师,由安曷率领,依靠着坡地的右侧扎下的营寨。
王镡坐镇中军,将狼骑和义从分别派给了左右两个师,以此充实两翼的实力。
王镡趴在地图上,一边观察着地图,一边听着第五候的汇报:“启禀唐侯,雍军已经动了,此时正在往这边奔来。”
王镡看着地图,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此时他距离垣县东侧的雍军大营,在三十里以外,即便雍军再怎么跑,也得跑个个把时辰。而且为了维持体力,雍军主将不会蠢到让士兵全力以赴地跑。要是他这么蠢的话,等到了战场上,士兵们没了体力,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就算收到我军动向后即刻往北来,也要一到两个时辰,也就是未时左右。
王镡偏头向着一旁待命的传令兵发号施令,说道:“传令全军,即刻埋锅造饭。”
而他的心中则在想着: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苦战……
“喏!”
传令兵高声应诺后,快步走下了高台。
午时六刻,远方的地平线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小黑点。
并州军在平原上的斥候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知道那些小黑点就是雍军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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