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盱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见到景曜进来,赶紧问道:“景卿,雍县情况如何?”
“圣人莫忧。”
景曜,南郡江郢景氏族人,已故河东郡守景兴的同族,不过两人早已经出了五服。景曜本来为大雍平东将军,后来被景兴劝说,加入了二皇子的阵营,被任命为弘农郡守、太子少师、羽林中郎将。如今他手中的骑兵,是二皇子秦盱的全部骑兵家当,斥候也归属他的管辖。
只见景曜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雍县对三位皇子说道:“诸位圣人,这雍县城内没多少人马,仅有三万人而已,周围也根本没有援军,不过是并州军耍的空城计。今日城中能够将五千余并州狼骑赚入瓮城,完全是机缘巧合罢了。”
景曜已经很给秦瞌面子了,他没想说出来西凉铁骑因为狂妄自大而折损了一半兵马,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秦瞌听到这,立刻大怒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他大怒道:“朕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马铭和蒙镶两个白痴,居然连这么简单的计策都看不穿,真是气煞我也。”
看到秦瞌发怒,秦睦赶紧劝解道:“兄长息怒,兄长息怒,要怪就怪并州军实在是太狡猾了,马铭和蒙镶两位将军不明敌军虚实,才吃了点小亏。明日攻城,必让那王镡贼子现出原形。”
秦瞌也不想再多说今日的情形,败的确实是够丢人现眼的。听到秦睦的劝说,才发狠地说道:“明日再战,我必砍了王镡那厮的狗头,以泄我心中之愤。”
今日白天一战,阵斩了五千余西凉铁骑,并州军大胜,一扫多日来被撵的鸡飞狗跳的郁结之气。
王镡看着欢呼的将士,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李肃杰转头对王镡说道:“仲铭啊,如今我军士气正盛,这守城也算是有了些希望。”
王镡笑着说道:“何止是有了些希望,你可别忘了,我们在城外还有一支奇兵呢。而且这三方联军可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毫无破绽,他们三人可以说互相之间没有的信任。”
次日一早,雍军营地内早早地埋锅造饭,雍军将士们很快用过了早饭,准备再攻雍县,以雪前耻。
虽然西凉铁骑有所折损,但三军将士依然有十六、七万之众。由于时间仓促,而且三位皇子一直以为要在平原上决战,所以并没有建造犀利的攻城器械。
雍军将士抬着简易的木梯,敲着战鼓,在隆隆鼓声中,冲向了雍县城墙。
王镡站在城头,看着城墙下如同蚂蚁一般的雍军,颇为感慨地说道:“肃杰,我没想过,自己终有一日,会同雍军为敌,看这些将士攻城的架势,有模有样,雍军还是先帝在世时的那般强大。”
李肃杰则面色凝重,他开口道:“仲铭,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啊,雍军越是训练有素,对于我们来说,就越危险啊。”
今日的雍县城池跟昨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城头上还是一样的异常安静。而城门则是紧闭,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拽了起来。
秦瞌看到站在城头上、意气自若、目无余子一般的王镡,气的浑身颤抖,怒骂道:“逆贼!你居然如此大胆,敢带着这么点兵马就来关中涉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qqxsΠéw
秦瞌转身,又对着身后众人喊道:“将士们!攻下雍县!活捉王镡者!赏百金!得王镡尸首者!赏爵两级!”
身后的雍军士卒,不分阵营,尽皆嗷嗷叫,一扫之前西凉铁骑惨败的晦气。
一拥而上的雍军距离城墙还有五十余步,忽然看到城头上露出黑漆漆一片的人头,然后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了自己。
同时城头上被黑色绢布蒙住的器物也露出了真容,黑色绢布被扯开,让城墙下的雍军士卒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器物正是床弩,锋利粗壮的矛枪冒着嗜血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雍军士卒身上的甲胄,防防弓箭还是可以的,远一点,弩矢也是能挡一挡的。但是床弩发射的弩枪,那就如利刃透纸一般。
床弩以绞弦上劲,少则四人,多则六人才能将床弩的弓弦拉开,配备的弩枪如短矛一般,矛刃长两尺,矛杆则使用较脆的木材,这样不光矛刃可以杀敌,矛杆碎裂之后,到处乱飞的矛杆碎片也能够给敌人带来杀伤。
跑到雍县城墙下的雍军非常的凄惨,他们不光要面对弓箭、弩矢的射击,来到城墙边,还要承受城头上扔下来的檑木、巨石,跑的慢的还会被人力不可挡的弩枪摧残。
雍县城墙下的雍军将士,就如同熟了的麦子,被一片一片的放倒,鲜血如绽放的红色玫瑰一般,将城外的原野涂成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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