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满是碎石裂木,还有受伤躺倒的亲卫,经过王镡训练的亲卫,即使受伤了,也咬着牙死死地硬挺着。
北城墙城头的动静,让秦盱心生忐忑,因为他只听到了石块和木头撞击碎裂的声音,却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惨叫声。
按照常理来说,在秦盱的认知中,此时此刻的北城墙城头应该已经变成了炼狱,应该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受伤之人和尸体。应该是受伤士兵的惨叫连连不断的刺激着其他守城士卒的心脏才对。
可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此时的北城墙城头上除了轰隆隆的撞击声,是一丝惨叫声也无,是北城墙没有守军?秦盱心中直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就是北城墙城头的守军士卒被石弹砸的死伤惨重,活着的人已经逃了,逃走的时候把受伤的人带下了城。
王镡看着城头上的情形,王湔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军帅,真是太险了,要是慢了那么一步,咱们就得被这些石弹砸成肉饼啊。”
王镡看着躲在信道上的亲卫,低声说道:“待到石弹停止了攻击,我们就迅速登上城头。”
“喏!”
亲卫们低声应诺道。
秦盱看着北城墙城头上的情况,笃定了北城墙守军被霹雳车投掷的石弹给击溃了,他激动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向雍县城墙一指,大吼道:“敌军已乱,将士们冲啊!”
雍军在秦盱的指挥下,手持军械,准备一鼓作气,杀上城头。
秦盱任命裴思武为前将军,亲自上前指挥雍军作战,如今他手中能够指挥作战的将领真的不多了,裴思武就是其中之一。
雍军士卒们扛着麻袋包,扛着木梯,趁着夜色掩护,来到北城墙外的护城河。趁着霹雳车发威,他们将麻袋包扔进河中,填埋出十几条过河信道。
扛着木梯的雍军士卒们踩着新填出来的信道,冲过护城河,也顾不得头顶上随时可能落下的巨石,在各级主官的带领下靠近城墙,避开霹雳车主攻的城门处,分别从城墙处支起木梯,沿着梯子就爬了上去。
有被巨石误中的雍军士卒,也只是闷哼一声,重重的摔了下去。
马上有亲卫哨探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赶紧吹响胸前的竹哨,尖锐刺耳的竹哨声响彻了整个城头。
王镡听到哨音,“吭”的一声拔出了“万人敌”,带头冲了上去。此时此刻,其他三处城墙的援军还没到来,北城头上能够抵挡敌军的,只有王镡和这几百亲卫。
不多时,就有雍军士卒爬上了城墙,他们挥舞着环首刀,就向着王镡他们杀了过来,由于城头上只有王镡和几百亲卫,根本就守不住这么长一段城墙,雍军士卒很快就占据了城门两侧的城头。
这时秦盱也发现了城头上的情况,他马上命令麾下的霹雳车停止了轰鸣。
陷阵旅第三团的团将带着陷阵猛士向北城门匆匆赶来,在路上就听见北城墙上的兵器撞击声。团将一把抢过来亲兵手中的长矛,大喝道:“军帅就在前面的北城墙上同敌人战斗,此时军帅正处于危险境地,都给我使出吃奶的劲儿!给我冲啊!”
同时在另一侧,先登旅的第三团将士也在团将向着北城门处冲去。
此时雍军士卒已经杀上城头,凭借着人数优势,很快将王镡和一众亲卫压制在一处角落里,这时已经有雍军士卒已经下城墙准备打开城门了。
陷阵旅团将冲锋在前,手持一把长柄环首刀,见到有雍军士卒从信道下城墙,也不避让,双手握刀,直挺挺地向着对方劈去。这一刀,将那人连脑袋带肩给削了去,团将将他一脚踹开,也不停歇,随手将刀刺入后边第二个人的胸膛,然后抽出刀来,血喷的到处都是,鲜血溅了团将一脸。
支援过来的并州军士卒们毫不停歇,从信道蜂拥而上。见有敌人冲来,只顾向前,丝毫不避,,用长矛刺,用刀砍,并州军很快推进上了城头。
并州军士卒悍不畏死地冲击雍军,终于将杀进来的雍军士卒堵在了城头上。此时城头上的雍军士卒更多,王镡身负数处伤口,身边的亲卫也是越战越少,要不是亲卫们悍勇,恐怕现在整个北城墙早就全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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