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第二天,天刚亮,王镡便叫上张蒲一块儿起床。王镡今天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深衣,外罩玄色罩袍,脚蹬鹿皮靴,带了一个小冠,同发髻一起用一枚大簪子固定。张蒲则穿了一身朱红织锦的三绕曲裾深衣,边上裹着三指宽的金色绣缎,头发梳了一个高髻,用一根镂金步摇钗固定。
王镡带着张蒲,王镗带着新妇杨氏,同王谿和杨氏,一起用过早膳。王镡在饭厅坐了一会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张蒲也陪坐在旁边,没有打搅他。
仆妇端两杯茶水上来,王镡便顺手拿起茶杯,左手托着杯底,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杯盖上、却不揭开。
那白陶瓷茶杯的瓷盖子有个凸出的盖顶,王镡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便反复地捏着盖顶,偶尔还不断往上拔,动作很轻,始终没有把杯盖揭开。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便见端坐在旁边的张蒲涨红了一张脸,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秋波一般。王镡顿时一愣,低头看一眼茶杯。二人面面相觑,始终没说一句话。
此时王栩走了进来,行礼道:“公爷,时辰差不多了。”
王镡点点头,起身的时候伸手拉起了张蒲,王镡带着张蒲张蒲坐马车出门。
唐国公府距离临晋侯府并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临晋侯府大门。
张耕黍和张耘菽站在大门前,看到王镡亲自扶着张蒲下了马车,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见过公爷!见过公夫人!”
两人对王镡和张蒲行礼道。
王镡故作不悦地说道:“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见外,在军中争论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这么有礼有节?”
张蒲更是脸色微红,娇嗔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这样?我以后怎么回家啊。”
张耕黍和张耘菽,笑了笑。自家妹妹以后没准就是王后了,他们俩当然是现在就要习惯这种身份的转变的。
一众人进了临晋侯府,先在正堂与临晋侯夫妇见礼,就仿佛不认识的人一样说了一些吉利话,临晋侯张松奇本就视张蒲为掌上明珠,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临近侯夫人于氏此时也没有了平素的教训口气,一口一个公夫人叫得张蒲有点不太习惯。接着临晋侯张松奇便与王镡在厅堂上坐下喝茶说话,张蒲和临晋侯夫人于氏进了后宅。
一到了她熟悉的小院子,张蒲马上就放下了拘谨,她双手提着衣服下摆小跑着,四处看着自己的小院,仿佛自己已经离开了许久一般。
临晋侯夫人于氏唤了一声,只好跟着进了院子。她刚进屋,便见张蒲和两位嫂子在那里说着话,张蒲脸蛋红红的,笑意一直都在她脸上。
此时的张蒲每句话就没离过王镡,这些于氏都听在耳里的。
张耕黍的夫人裴氏一脸意外,看着张蒲脸上的表情,对于王镡和张蒲的这种相处,她也是有点羡慕起来。
于氏听了一会儿,便说道:“为娘知道你高兴,不用你说,唐国公拿手给你挡车顶,生怕你碰着了,一天之间已快传遍市井。为娘知道他待你好。”
张蒲便红着脸不说了,过了一会儿,她便说道:“公爷的父母都对我很不错。”
于氏点点头,张蒲从小性格就和其他女孩子不同,有时候很是胆大,有时候又和正常小女孩儿一般。
就在这时,于氏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前几天给你那册子,上面写的事儿,你和唐国公都照着办了?”
张蒲脸一红,低着头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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