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晋侯夫妇看到站在殿外的父子俩,赶紧行礼道:“臣\\臣妾,拜见太上皇,拜见圣上!”
王谿单手叉腰,站在那里,笑呵呵地说道:“来了!”
王镡对夫妇两人说道:“免礼,父皇,儿臣看临晋侯和临晋侯夫人天天在家里盼着能进宫瞧一眼,儿臣让他们进攻看一眼小七儿。”
王谿笑着说道:“嗯,人伦之情得顾着,现在孩子小,见见无妨。等孩子大了,规矩多了,你们等闲也见不着了!”
现在孩子还小,还可以不用太讲规矩。等以后孩子大了,亲王之尊,尊卑有别。即便是临晋侯府的人,也不能说见就见。
临晋侯和他的夫人再拜行礼道:“臣\\臣妾明白!”
王谿又说道:“你们进去看看吧。”
临晋侯夫妇自然是行礼答应。
王镡心中笑道:“呵,父皇这出儿,真好像宣示主权似的!”
此时临晋侯夫妇躬身,从侧门进殿。
王谿看了王镡一眼,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打算出长安啊?”
王镡被王谿忽然转换的话题说得一愣,条件反射般地说道:“儿臣没说过要离开长安啊?”
王谿哼笑道:“你这个猴儿,也就骗骗那些无知的大臣们,骗你老子,你还嫩了点。”
王镡不解,只听王谿接着说道:“豫国那边是不是将魏华任命为了征西大将军,陈兵于豫西了?”
王镡听了王谿的话,恍然大悟道:“父皇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判断儿臣准备御驾亲征豫国的?”
王谿点点头,说道:“说起来,这魏华可以说是你的宿敌了,豫国地处中原,夺取了豫国,东可以攻击沂国,南可以威胁徐国,战略位置如此重要,你当然是自己去征讨了。”
王镡听了王谿的话,无奈地说道:“父皇明鉴,儿臣即便是想要亲征豫国,也要等兄长他们攻下幽国再说呢。我唐国如今的实力,真的支撑不起来两线出击。”
王谿点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如今国内百废待兴,你可要好好坐镇。没有一个坚强的国力做后盾,一统中原就是空谈。”
王镡点点头,躬身行礼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王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先回去了。”
王镡躬身行礼道:“儿臣恭送父皇。”
王镡看到王谿走远之后,就对不远处的王栩招了招手。
后者来到近前,王镡冷着一张脸对他说道:“去查一查,这太极宫里谁跟老爷子嚼舌根子,还有你带着戴箬秋、王镶,让缉事司、缉捕司好好清理一下太极宫。”
王栩听了王镡的话,心中一凛,这才多久啊,太极宫里就又不干净了。他赶紧躬身应诺道:“臣这就去办。”
王镡回头看了看殿内,此时殿内其乐融融,自己的母后、岳父、岳母、妻子都围在那个小人儿身边。
王镡转身向两仪殿走去,偷得浮云半日闲,歇够了,就该干活了。
一转眼,元武元年即将过去,元武二年就快到了。
元武元年这一年,大唐武功赫赫,出兵冀州,平灭了冀国,代王带领大军抵御住了幽国的进攻。唐国境内风调雨顺,秋收之后,府库充足,国泰民安。
这一日王镡如往常一样,在两仪殿内处理着政务。他的面前,摊开着一封奏折。
殿内,尚书令皇甫坚、中书令褚堃、侍中李稷、临晋侯张松奇、云阳伯郎泽卿五人坐在那里,等候着王镡发话。
王镡看完了奏折,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自颁布敕令,让代王统军进攻幽州,到今天,已经快两个月了。可是却无寸进,的确让朕很意外。”
侍中李稷起身行礼道:“回圣上,自进入十月,我雍州就迎来了第一场雪,幽州居于北地,大雪就已经连下了四五场。道路泥泞难走,军队行进困难,补给更是跟不上去。所以,大军无有寸进,实在是大雪的原因。”
尚书令皇甫坚起身道:“圣上,如今天寒地冻,行军困难,补给短缺,前线士卒苦不堪言,臣恳请圣上休兵罢战。”
王镡想了想,没有回答尚书令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张松奇,询问道:“临晋侯,武学的事情筹备得如何了?朕心里要去看看的想法可是许久了。”
张松奇起身行礼道:“回圣上的话,武学已经筹备完毕,第一批学生已经入学了。”
张松奇抬头看了看漏刻,接着说道:“如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正在训练。”
王镡听完张松奇的话,站起身来,走下台阶,向殿外走去,说道:“走,我们去武学看看。”
张松奇赶紧说道:“圣上,臣这就去安排……”
王镡摆摆手,说道:“安排什么?直接过去,看最真实的。”
“喏!”
“驾!”
长安城北面禁苑内,一队打着龙旗的玄甲骑兵,纵马前行,目标龙首塬。
此地,本是长安城外一处战略高地,这里历经风雨,见证了周、秦、雍三朝的历史,这里多次成为抵御外敌的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龙首塬上的堡垒军寨都已经翻修一新。
正值冬季,天气寒冷,万籁俱寂,目光所及,皆是皑皑白雪。偶尔能够看到兔子在雪地上飞奔,这是被地面的震动惊到了。
大唐皇家武学,就坐落在龙首塬上。远远望去,塬上旌旗招展,塬下不时有骑兵巡逻,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圣上!”
打着龙旗的骑兵中,张松奇在边上对王镡说道,“前面就到了,成纪侯、朝那侯等人,已经来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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