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在一旁笑道:“这厮也是命大!他被抓时,正赶上唐国初立,征伐巴蜀。他自知必死,在堂上大喊,狗死了还能吃肉,杀他等于糟践东西,他还有两膀子力气,不如发配军中,从军杀敌!”
说着,郭平又是一笑,说道:“谁知他这厮,还真是当兵的料子,几次大战下来,不但没死还立了功,现在是个什长了!”
真他娘的人才!
蒙嵩轻踢一下李竹儿,询问道:“你盗掘了多少坟呀?”
“小人也记不清了,不过被抓那回,小人是挖了前朝一个将军的坟!”李竹儿不敢不说,越说声越小,“那墓都被人洗了好多回了,也没盗着什么好东西!”
“好好干!”这种事,蒙嵩也是一笑置之,开口道,“好好干,若是能掘塌城墙,战后本军帅给你请功,赏你个官做,也算光宗耀祖!”
“军帅放心,小的别的不成,找死穴一找一个准!当初那将军墓地,前几个人的盗洞都离墓室远着呢,小人一下,就点在那将军的棺材上了。从盗洞下去的时候,正落在棺材脑瓜顶,抹黑就开始摸,拳头大的金锭……”
说着,李竹儿顿时语塞,他娘的,说露馅了。
郭平眼角不住跳动,脸色铁青。
蒙嵩又是一笑,说道:“继续干吧!”
笑罢,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东郊这边仅有的十架投石车开始一刻不停的开始朝沮阳射击。
沮阳城东城墙顿时笼罩在烟尘和震动中,为了抵御唐军,韩琸几乎是动员了城内所有青壮,血战一触即发。唐军除了石弹外,还派遣大量的弓弩手朝城内抛射箭矢。
上谷郡守府内,韩琸在满城的喊杀声中,再次召集军中将领和郡县官吏。
不过短短几日,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幽国太尉不见了,他似乎苍老了十岁一般,两鬓已经出现了白发,容颜恍惚憔悴,像是什么精神、什么斗志都没有了,竟然在几个亲卫的搀扶下,才能站起来。
“唐国大军在外,沮阳危如鹅卵!”韩琸的声音也是极其虚弱,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军情危急,到底该如何?”说着,他浑浊的眼里,流出几滴老泪。
想他韩琸出身辽西韩氏,恩荫入仕,以勇武受到幽国皇帝的赏识,屡次为幽国征讨外敌,平息叛乱。赫赫武功,让他在幽国有了莫大的人望和权力,让他最终成为了幽国武臣第一人。
可是现在,他这个幽国武臣之首,已经末路。沮阳城外是唐国大军,东南西北四面合围,他是插翅难逃。
“太尉!”李丛畏畏缩缩地开口道,“还是投降吧!沮阳守不住的!”
牛霸早就看李丛不顺眼了,叫嚣道:“守不住也要守!城内还有十几万军民,我们占据地利优势,唐军没那么容易破城!”
“闭嘴!”韩琸呵斥了牛霸一声,又看向众人,说道:“我知道守不住,我早就派了使者去唐军那请降,可是唐军的条件,是让我赤膊出城,跪地请降!”
说着,他浑浊的双眼游动一圈,声音沙哑的开口道:“外面的唐国代王,不单是要灭了我幽国四十万大军,更是要我韩琸死!我若出城,你们不会想不到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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