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诙看到康氏离开了王镡的房间,面色陡变,他看了一眼不说话的王栩,心里直突突,这明显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啊。看书溂
屋内,桌面上依旧放着地图,王镡看了一眼,此时压力已不大,但大事还没完。雒阳胜负已分,河南郡诸县恐怕都得投降,兵不血刃便可解决。
王镡将目光挪到了汴梁上,雒阳已经得手了,汴梁还会远吗?
雒阳失陷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汴梁。豫国皇帝魏斯年稍后便收到了张梁的奏疏。
张梁在奏疏中称,他原本用心布防,将雒阳城防部署得固若金汤。不料荆国将领令狐溢的援军全军覆没,唐军将头颅投进城中,以至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更有流言四起,言大豫皇帝想拖延到冬季找借口,再也不会有援兵去救雒阳。此时雒阳将士怨声载道,密谋兵变。
他在无奈之下,情知雒阳城已不可守,只得开城决战,两路出城攻打唐军,欲与唐军同归于尽。不料部将贪生怕死,战败之际将他强行带离了战场。
魏斯年看完奏疏勃然大怒,顺手就把奏疏撕了个粉碎。
“临阵逃跑,还想欺骗朕?!这是欺君之罪!张梁死有余辜!传令禁卫军将帅来见朕!”魏斯年在宫殿里已是怒火冲天,破口大骂。周围当值的官员和侍从无不震慑。
过得一会儿,魏斯年又嚷嚷道:“拿酒来!”
内侍杨丛急忙端酒上来,魏斯年却顿时大骂道:“没有下酒菜,朕如何喝酒?去传御厨烤羊肉!”
“是,是。”杨丛急忙道。
魏斯年指着他狠狠道:“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了你,将你挫尸弃之!”
杨丛听了,心中大惧,连滚带爬地到厨房去传旨。厨子庞藿等人见他浑身直哆嗦,忙问其故,杨丛遂将刚才的事哭诉出来。
就在这时,豫国皇帝魏斯年的随堂内侍孔松来到厨房,问道:“怎么还没上菜?陛下说要把厨子全部杀光!”
庞藿等人的脸色霎时就变了,面如土色。
若陛下只是恼怒出气也就罢了,但以前有太多这样的事发生,几乎隔一阵陛下就会因为一些莫名的小事把身边的人残忍虐杀,太多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前面。此时没人认为陛下是开玩笑的。
随堂内侍孔松见状,说道:“咱们在陛下身边,迟早都是死,不如一起将他弄死……”
庞藿说道:“陛下的在皇宫内外都有亲信侍卫,我们赤手空拳怎么下手?”
孔松出主意道:“一会儿你们上肉时,把菜刀藏在盘中,靠近陛下。我在门口催促,叫侍卫不必搜查,以免陛下发怒。进去后便趁其不备乱刀砍死!”
那几个人仍很害怕,孔松费了不少口舌。又是煽动,又是恐吓,又说侍卫将领与他认识,只要陛下死了,说不定还能保得性命。
临时一番仓促准备,几个厨子、内侍便端着羊肉靠近陛下的宫殿。
随堂内侍孔松果然催促一番,接应他们迅速进入宫殿。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的角落里,心惊胆战地等待着。
本来早几天他就该照上头的意思动手,可能另外一些他不知道的人也在寻找机会。不过自己动手实在风险太大,极有可能被砍死抵罪。正好遇到这样的事,孔松感觉活命的机会更大,便干脆顺势设局,铤而走险。
豫国皇帝魏斯年这几年随着年龄增长,愈加残暴,动辄杀人为乐。不过魏斯年虽然残暴,但一般人很难有机会,也没那胆子,杀死豫国皇帝会牵扯甚广,死很多很多人。除非有一股势力在背后撑腰。
就在这时,果然见庞藿从盘子里抽出菜刀来。
孔松瞪圆了眼睛,期待地瞧着,心道:“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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