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修到院子里时,苏爷爷正坐在院子的石凳,石桌上有一茶壶,茶壶冒出白雾,壶中茶已好。
见凌月修走进来,苏爷爷站起身,要迎接他,凌月修快步走上前,搀着苏爷爷坐下。
“苏爷爷,不用这么这样,您是冷烟的爷爷,是我的长辈,岂有长辈迎晚辈的道理。”
苏爷爷呵呵一笑,拿起茶壶给凌月修倒了一杯。
凌月修坐在苏爷爷左边,苏冷烟坐在右边。
“茶不好,还望凌少爷,不要介意。”
“苏爷爷,叫我月修就好。”
苏爷爷拿起茶杯小酌一口,开口说道。
“月修,我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说烟儿的身世。”
此话一出,凌月修和苏冷烟一怔,苏冷烟惊讶道。
“爷爷,难道我不是您亲生孙女嘛?”
苏爷爷摇了摇头,眼神流露出回忆之色。
“十年前,我的儿子儿媳因一场意外而丧失了生命,老头子成了孤家寡人,过了几天后,我在赤月大森林采摘草药时听到婴儿的哭喊声,我发现那是个尚在襁褓的幼婴。当时也不知道她是被父母抛弃,还是父母被妖兽吃了就剩下她,担心她被妖兽吃掉我就将其抱走,抚养她至今。”
听到自己的身世,自己不是苏爷爷亲生的,而是捡来的,苏冷烟的心情五味杂陈,失落、难过、委屈等各种情绪,眼圈慢慢红了,泪珠打转。
凌月修感受到苏冷烟的情绪波动,他来到她身旁,握住她的小手,向她投去安慰的眼光。
“烟儿已经长大了,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她有知道的权力,更重要的是,我相信月修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我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把你当做哥哥,当做家人,而你也把她当做亲妹妹一般。我年纪大了,又是一介凡人,我感受到死亡的临近,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未来再也照顾不了烟儿了,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她,我今天把她托付给你。”
苏爷爷这番话是正式把冷烟托付给凌月修,苏冷烟抬起头,眼圈微红地看着凌月修,等待他的回复。
凌月修神情一肃,语气郑重道:“苏爷爷,我在此对你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冷烟的,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我用生命起誓。”
苏爷爷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
“我相信你。”
苏爷爷扭头看向苏冷烟,苍老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柔和,和蔼地说道:“烟儿,不要因为自己的过去而伤心难过,你还有爷爷和你的月修哥哥,我们是你的亲人,你最亲的人。我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你也是一样,爷爷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是你让生活黑暗的老头子有了光明,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和希望。”
“爷爷……”苏冷烟泪眼婆娑。
“苏爷爷,你还能活很久呢,我会为你找来可以续命的天地材宝。”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就不用老头子费心了,我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烟儿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活下去,除此之外,我再无遗憾。用不着为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续命,让我自然死亡就行。”
凌月修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得出老人说这话时眼神的坦然,没有一点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不怕死,他也无憾。
苏冷烟紧紧地抱住爷爷,眼泪从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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