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表面上有些复杂。
但实际上在千野的推论上他觉得很简单......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带着精神同样有问题的孩子,来到酒馆内买酒。
因为李金维顾于信封上的规则,充当临时前台的他不能卖酒给小孩。
所以便酿成了这场悲剧......
跨过酒馆门槛。
千野的视线朝里面扫去。
果不其然女人和小孩的尸体都躺在里面,看上去并不比李金维要好看多少。
除却尸体外。
千野还注意到地上有人吐出的恶心残渣。
大概是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从而胃里翻涌不止。
“我应该得庆幸,晚上下班后去找了佩兰...不然被拉出来加班的就很有可能是我了。”
千野嘀咕着。
他没有多少兴趣在尸体上面停留。
在这种充满诡异怪诞的世界里,尸体的死状并不能带给他太多信息。
应该知道的过程,那门口的大叔已经给他说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较晚。
千野准备等到明天再去找那个男人。
尸体自然会有警方来处理,还轮不到他操心。
平躺在床上,他打算先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不管怎么说精神总归是要养好。
关掉电灯。
卧室里陷入黑暗。
只有楼下还在有嘈杂声传入耳朵里,不由的有些打扰睡眠......
今天千野睡着得很晚。
却醒得很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面警方开着车来处理尸体的时候声音太大,有些扰乱他想要进入休息的脑神经。
总之,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都还没有亮......
黑漆漆的,透过窗户什么也看不见。
周围比千野想象中的要安静,至少他起初觉得警方来处理尸体的时候,会把熟睡的他抓起来问话,或者是搞东搞西,把所有在酒馆的人都抓到警局去。
可事实上他错了。
所谓的警方这次来处理尸体,相反就像是找了个清洁阿姨......
没有任何的勘查及询问。
直接性的把李金维还有那对母子俩抬走就算完事。
凝望着天花板。
千野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两下。
他感觉到有些口渴,认为自己现在应该别继续躺在床上,而是起身拿杯子接杯水喝。
“可是,被子好暖和啊......”
他不舍得起床。
从出生自现在来。
千野都认为那些一有起床想法就可以立即爬起来的人,简直就是反人类。
睡醒后在被子里蜷缩许久,才应该是正常的......
空气很干燥。
千野有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发痒。
他伸手去挠挠后背,又挠了挠自己的大腿,实在想不明白这种临海城镇,为什么房屋不潮湿反而干燥成这个样子。
哗......
挠背过程中。
千野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停止了自己动作,将注意力给认真放在耳朵上。
“是浴室里......传来的么?”
千野不太能确定。
在关掉灯后视线严重受阻的他,光凭声音有点难判断是他浴室里,还是楼下发出的。
打开灯。
千野缓慢起身,朝着浴室逐步挪近。
奇怪的是,在他开灯以后浴室的水声就戛然而止,好似是被他打扰到一般,没有半分异响。
千野有保持警惕。
他不会认为刚才那声音是幻听。
毕竟他很清楚的明白,很多鬼故事里即将死去的人,明明发现不对劲了,都还是会觉得自己幻听了或者幻视。
保险起见。
千野没有傻乎乎的去站在浴室门口。
他先问向谢艾衫,打算得到里面的确没有任何东西后的讯息后再进去观察。
“里...里面,很正常......”谢艾衫说道。
有了肯定回复。
千野这才敢打开浴室的门,视线朝里面扫去。
和白日里没有什么区别,湿淋淋的莲蓬头挂在墙上,朝地面缓缓落着水滴,洗脸池的上方有一块布满污渍的玻璃,只能勉强看清里面反射出来事物的大致轮廓。
洗护用品放在角落,没有动过的痕迹......
毛巾在窗前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好似在喧嚣着它的愉悦。
“有问题。”
千野注意到那放置在挂钩上的莲蓬头。
他很清晰的记得因为自己今晚跑了些路有点累,便没有洗过澡。
最近的一次洗澡。
已经是在八个小时前他准备上班的时候......
按道理来讲,上面应该不会有水滴落下,管子里面的水应该是排干净了才对。
这个时候还有水滴。
那就说明刚才真的有人在他浴室中,将莲蓬头的水开关给打开了......
“哪儿有那么多幻听,我又不是精神病。”
“不过,谢艾衫也说了,这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是我太过小心了吗?”
千野怀疑着朝莲蓬头的位置走去,他伸手在开关处检查了一下。
这一摸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之前洗澡的时候,开关压根就没有关紧,所以才会有水滴不断往下落。
“搞什么鬼,开关没关好?”
千野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几分,他将开关拧好,又拍了拍莲蓬头的位置,保证里面的水都全部流干净,这才回到自己床铺上关灯睡觉。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睡上床铺的他心里有隐隐不安。
没有办法成功入睡。
侧了个身看向那没有紧闭还留有一丝缝隙的浴室门,他透过缝隙只看得见一片黑暗...…
哧!
就在这个时候。
浴室里的水声又响起来了。
如果刚才那个只是意外因为太过谨慎的话,那千野断定这次一定有问题。
“有,有东西...很危险......”
谢艾衫在千野耳旁提醒。
同时一股阴冷的空气将千野包围,使躲在被子中的他不禁鸡皮疙瘩冒出。
啪嗒!
千野没有犹豫的将电灯开关打开。
水声又在同一时间停止。
他穿上鞋小心翼翼走到卧室门前,没有猜错的话那东西应该在他开灯后就消失不见,所以之前谢艾衫才会什么也没有感知到。
“什么玩意儿,就不能果断一点吗?”
闯入浴室。
这次场景已经有了明显变化。
里面蒸腾着水蒸气,镜子上就像是糊了一层霜,原本就什么都看不清,这下镜子更是只有摆件作用了。
“你能把那个东西赶跑吗?”
千野对谢艾衫问道。
身位口袋里没几个钱的安保人员,千野如果因为这鬼东西而放弃住宿舍,那估计除了睡大街外,他是得饿上两天饭。
千野不想自己这么造孽。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谢艾衫把那玩意儿给赶跑......
“能。”
谢艾衫的回答很简短。
当然这也给千野打了一针强心剂。
如果谢艾衫说的是“勉强”,“大概”,“应该”,“可能”这些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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