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若是不嫌,就叫奴家闺名月儿吧。”
“哪有嫌弃之理?”
美人主动拉近关系,梁明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知公子现在在做些什么?”
宋知月有些好奇,像梁明这等拥有大雅之才的人,在哪里高就。
“这个……”梁明握着酒杯的手一顿,道,“我在西街的扎纸铺子,做扎纸匠。”
听得这话,宋知月不由得吃了一惊。
但想起当日梁明之落魄,也知是自己说错了话。
怕是赶考受挫,回来继承家业了。
“公子莫要气馁,像公子这样才华出众之人,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方才梁明在楼下,与那秀才郎比试的诗作,她也听在了耳里,知晓梁明许是怀才不遇,自己还戳他的伤心事,一瞬间,宋知月心中满是愧疚。
“我自是不气馁,做一行爱一行,我靠着自己的双手吃饭,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梁明淡声说道。
想要高中,光宗耀祖,那是原主,至于他……
他只想将《扎纸灵术》研究彻底,想要在这人鬼纵横的乱世,求得一片安稳罢了。
见梁明不卑不亢,宋知月更是佩服。
倘若换做是她——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宋知月的眼神有几分黯淡。
当初她落魄进入教坊司之时,比起梁明,可差的远了。
“公子如此想便最好不过啦。”
难过须臾,再次抬眸,宋知月已经恢复了开心模样。
她的视线从梁明的身上划过,见他穿的是粗布麻裳,猜测他生活定是不怎么如意。
眼神一转,宋知月说道:“说起扎纸匠,公子,奴家倒是有一事相求。”
“月儿但说无妨。”
提起这茬,宋知月美目中流露出几分悲伤:“教坊司内,从前有一位姐姐,对奴家甚好,只是她前些日子莫名死亡,奴家想替这位姐姐扎一尊纸人,以慰哀思。”
闻言,梁明不由得有些心疼,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月儿,你可有那位姐姐的画像?有的话,我明儿扎好了,给你送来。”
不过也只是半大的姑娘,遇到这等子事情,难过在所难免,梁明能做的,只能是宽慰,以及将她吩咐的事情做好。
“有的,公子稍后,奴家这就去为公子寻来。”
说着,宋知月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找了一会儿,拿着一个画卷出来。
“奴家这姐姐,从前也是教坊司数一数二的头牌,可后来,不知是哪家公子,迷了姐姐的眼,以至于姐姐整日郁郁寡欢,甚至不再自信,总觉得自己不够好看,到处去求变美的方子。”
宋知月叹息了一声,眼泪顺着粉腮滚落而下,“后来不知是听说了什么偏方,半夜偷摸出去,教坊司的人再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梁明听着,在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这不就是遇到渣男了吗?
他接过宋知月手中的画卷打开一看,一位明眸皓齿的美人跃然画上,可见生前姿色,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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