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现在不比从前,他有很多倚仗了。
远的不说,花荣就在身边,这个时候不和他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就太亏了。
手下已经有了一堆兄弟:焦挺、薛永、杨林,都是能打的,可能一个人拼祝彪不见得能赢,但胜在人多么。实在不行,杜迁、宋万两兄弟也能支撑个片刻。
最重要的是扈三娘绝对不会任自己就这样和对方叫板,最好是她为自己出头,和祝彪打起来。不一定要生死之斗,只要他们彻底撕破脸就行。
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新机会了,毕竟人家都为自己赤膊上阵了么。递递茶、擦擦汗、慰问慰问,然后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慰问到床上…
靠,龌龊!我这是精虫上脑了么?扈三娘岂是这等人,她只要恼了,拔腿一脚,我不得从床上飞起来?
这是后话了,现在要和祝彪放对!
“小可‘白衣秀士’王伦,不知道和祝三郎叫板需要什么条件?便请阁下划下道来,让小可也惦量惦量!”
这话听起来很硬气,实则王伦已经预埋下了伏笔。这祝家庄既然能在独龙冈称王称霸,还建了那么高大的城池,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弄不好在朝里有过硬的关系。
王伦先问着,如果有,就得视情况考虑了。但万变不离其宗,扈三娘他是护定了!
这祝彪或许众星捧月惯了,或许仰仗父萌小觑了天下人,总之面对王伦的话不怒反笑,老底顿泄:“白衣秀士?恕祝某眼高过顶不曾听得!某也没甚条件,只要胜了某这杆‘焚城枪’!”
王伦是不打无准备之仗,也是不打无意义之仗。既然叫板,总要有个彩头。见对方如此自负,便忍不住笑起来道:“焚城枪?好大的名气!朗朗乾坤,大好世界,你竟如此恶毒,却是想着焚哪座城?荼毒哪里的百姓?”
要说文人嘴毒呢,从这个外号便能联想起诸多不好的事来。可也不能怪王伦,谁让对方先看不起“白衣秀士”来着?这可是他赖以成名的绰号!
祝彪怒其反笑。
文人一出口,便知有没有;对武人来说,对面的人能不能打,其实也一眼就能看出来。王伦虽说身材高大有玉树临风之姿,却绝谈不上伟岸。武人讲究站如松、坐如钟,他在那边洋洋洒洒的风度有了,却人畜无害,根本看不到什么杀伤力。
无非是个狂妄些的书生罢了。
和他斗嘴皮子无益,想拿话语权想挽回面子,还得在手上见个真章!
“住口!”祝彪不欲和他纠缠,再由他胡扯便掉份了,不见对面的花丛小姑娘强忍着笑容的样子很辛苦?“这是某的家事,不劳外人置喙!”他怒喝。
确实是家务事,因为只要扈三娘和他双方的父辈订下亲事,无论从民间还是在官府,他们的关系就已经是确定了的,除非男方悔婚退婚书。
梁山王英之所以能娶扈三娘,是因为祝家庄和祝彪都挂了,无人可以取证;更重要的是,梁山的人是贼寇,不在朝廷律法的管辖之内。
花荣是知道法度的人,真不好搭话的。
扈三娘也沉默了,看来她虽然武艺超群,却也知道这个道理,封建制度真是害死人啊!
王伦却不管它,他只坚信一条:强扭的瓜不甜,强迫的婚姻不长久。既然王英那个矮矬小人能够娶扈三娘,那么他就有可能!
当然,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祝家退婚,当然要好好利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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