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在下雨天捧着自己以前的日记看看。
可,她最快乐的时光已经过去了,有爸爸妈妈陪着她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
最近,最近,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写上去。
她思绪很乱,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很久以后,阴天天黑的早,她才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手上和裙子上都染了黑色的墨汁,笔记上也是,她不禁发笑。
可在合上笔记本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那一页用最特殊的字迹大大地写着—
秦靳北。
她小时候练过书法,草书写得很不错,后来父母觉得为了以后的工作学习行书更好看,她就写了行书。
这么多年来,试卷上合同上文件上笔记上都是行书,除了情绪失控的时候偶尔会专门练习草书。
草书确实很难懂,可她一眼还是看穿了这三个字就是秦靳北。
骆芷蘅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她在回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闯入了她的生活的。
当初父母去世的时候,她实在遭遇不了这个打击。
心脏病复发,当时感觉天都快要塌了。
而那时候行宵也和他的爱人完婚了,倒不是她非他不可,那个时候觉得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整天住在医院里面,不见任何人。
那时她快忘了公司,快忘了骆家,如果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就好了。
那天她又对护士发了脾气,那些人在背地里说因为周先生和周夫人新婚燕尔,所以她脾气才这么差的。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想要解释想要宣泄却怎么都做不到。
那一天她自己一个人待了很久,但脑子里是空白的。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偷偷从病房里面跑出去,或许平时她人缘太差了,没有碰到一个人拦着她。
她一个人顶着风搂紧了衣服上了顶楼。
京大附院坐落在京城的中心,京城有多繁华这里看的风景就有多美。
她没有想过跳下去,从小就接受的手术和治疗,让她比谁都更要惜命一点。
要是一了百了的话,说不定连爸爸妈妈也见不到。
不过京城的风景实在太美了,吸引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儿已经很高了,可是却高不过天堂。
如果能高得过天堂的话,那么她就能跟爸爸妈妈说说话,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悄无声息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儿,她愣了两秒钟。
可能是有坏人—
但天台的风太冷了,她手都是冰凉的,就算是坏人,她也忍不住贪恋了几秒钟的温暖。
回头看,是一张冷峻的脸—
“想死,想死在医院?”
原来他以为自己要自杀。
看来他还是好心,可骆芷蘅一想到这是秦绯的哥哥,她心里就莫名觉得烦躁。
她冲他低吼道,不关你的事。
可那个人似乎秉持着做好事做到底的原则,竟然把她扛下了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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