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国公去世,她终于也长了点脑子。”
孙氏见薛兰不住给顾清悠夹菜,生怕被比下去似的,在嗓子里嘲弄一声,也不停往李婉儿面前划拉,还不忘嘱咐:“多吃点,女人就是要有肉才旺夫。”
为了保持身材,李婉儿每顿都是七分饱,见她将自己碟子堆的小山一样,恨不得拿手捂住:“母亲够了够了,咱们娘俩不似她们,故意装腔作势,犯不着去跟她们比。”
孙氏被她看穿心思,不仅没不好意思,反而颇为自豪:“那是自然,她们如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然而手上没停,眼看着碟子里堆不下,孙氏大手一挥,对身旁的宫人道:“再去取个盘子来。”
李婉儿心里叫苦不迭,靖安侯夫人见状笑道:“早就听闻咱们上京有两对婆媳关系南辕北撤,今日见到平宁侯夫人,总算知道那些婆婆所谓将媳妇当做亲闺女不是虚的,不像某些人,平日在家喊打喊杀,出了门又开始装模作样,令人作呕。”
这一拉一踩孙氏自然听得出来,只不过她虽不喜薛氏,但两家并无仇怨,就不想明目张胆接话,奈何靖安侯夫人却不让她做缩头乌龟,见她不语,直接笑盈盈的望了过来:“您说是与不是?”
“咳咳,别人好容易养大的闺女,如今嫁到咱家,自该好好疼惜,所谓真心换真心嘛~”
孙氏不欲卷入她们两家的官司,说完便转移话题,催促身后的宫人道:“不是让你去拿碟子吗?怎么还站着?”
靖安侯夫人见她装傻充愣,心下有些不满,李婉儿已经笑着接话道:“哎呀,婆媳关系自来是相互的,就怕有些媳妇心思野的很,在家跟出来判若两人,而且惯会装作纯良无辜,反而让婆婆担了恶名。”
说完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顾清悠,挑衅的味道十足。
她跟薛琳儿是闺蜜,对自己有敌意也正常。
但既然没有指名道姓,顾清悠才不会上赶着开口,落个不打自招的嫌疑,干脆就装作没听见,垂头跟薛兰一同认真研究起菜式。
周围有些上了年纪,且也有儿子的夫人纷纷赞同李婉儿的说法,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婆婆再良善,做媳妇的也得知足,方能家宅兴安。”
李婉儿一拳打在棉花上,胸口似堵了石头,听到有人帮她说话,目光环视一圈,再次抬高了声音道:“唉,奈何越是出身卑微之人,歪门邪道的心思就越多,偏偏就有人嫁入豪门不知感恩,反而觉得从此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处处趾高气昂,这种媳妇,换做菩萨做婆婆也喜欢不起来吧?”
此言一出,先前那个高颧骨咦道:“从来只听有恶婆婆,如今还有恶媳妇的,却不知是哪家如此倒霉?”
靖安侯夫人暗恨她看不清状况,她今日来是要针对薛兰,但李婉儿这话明显是将矛头指向顾清悠,虽说她是宋成业的妻子,但听闻薛氏婆媳交恶,敌人的敌人虽然不一定就是朋友,但也没必要招惹。
再说了,顾清悠就算真如李婉儿说的那般不堪,倒霉的薛氏,她巴不得是真的呢!
这会儿李婉儿出来打岔,她心中未免不悦,又不好跟小辈为难,便冷脸对高颧骨道:“你这话就岔了,在座各位都做了当家主母多年,谁会捏不住一个新妇?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多半是婆婆倚老卖老,媳妇子奋起反抗才是人之常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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