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重重拍向自己大腿:“夫人,您那娘家哥哥,带着一大堆债主来讨债,将国公府围个水泄不通,您快回去看看吧!”
家里这会儿只有宋成业在,开始听说薛傲坤夫妇到访,还特意带了薛琳儿敞开大门前去迎接,谁知一开门,就被蜂拥而至的债主推个趔趄。
好在府兵家丁们及时上前,他才免了被踩踏的厄运。
薛兰眉头紧锁,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不断跟张勇确认:“你确定是薛傲坤夫妇带人来的?她们前几天还答应借银子,怎么会突然反咬一口?”
不说别的,她们女儿都还在国公府,不帮忙尚可以理解,但带人上门讨债的操作就很迷。
张勇额头上还顶着包,刚刚他要出来寻薛兰,穿过挤在门口的人群时,不知被谁给杵了一拳,好险没打在眼睛上,不然路都看不清了。
果然,马车还没进巷口,顾清悠就已经听到了国公府门前呜呜呀呀的人声。
宋成业躲在府兵后面喊的声嘶力竭,正在质问薛傲坤夫妇为何出尔反尔,不仅自己来讨债,还串通着其他债主一起上门。
薛琳儿也没了前几天的趾高气扬,一张俏脸花容失色,缩在角落里哭的声嘶力竭,质问自己爹娘,不肯借银子就算了,还带人来国公府堵门,当真不在乎她这个女儿了吗?
薛傲坤领着妻子站在人群最前方,面对宋成业跟女儿的控诉,显得有些气势不足,但很快,他便调整情绪,高举手中的欠条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宋濂自我手中借走的六十万两纹银已逾期半载,之前承诺的利息也未如期送来,莫不是想赖账?”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因宋濂熟识的人大都在朝中任职,所以来人十有八九都互相认识。
只是谁也没想到,大家竟会因为讨债而在国公府碰面,有些原本不太好意思的来的,瞬间气势也壮了起来吗,随着大溜扯着嗓子喊。
宋成业急的满头大汗,现在府里就他一个管事的,偏偏他又最不顶用,嗓子都吼的冒烟,人群却依旧汹涌在门外,丝毫没有退下的迹象。
“舅父有什么疑问大可私下来府中详谈,您这是何必呢?”
宋成业试图打亲情牌,以为对方是因为他迟迟没有休妻而动怒。
薛傲坤却道:“无事不可对人言,世子有话大可与本官当面对质,躲躲藏藏只能证明心虚!”
旁边有一人喊道:“就是!听说他们因为欠债数额太大,想假借和离的名义将家产转移给顾氏,摆明是想赖账,可耻,可恨!”
这句话无疑又是深水炸弹,人群再次爆发起来,纷纷指责起宋成业。
“枉我们一番信任,真不知宋濂天上有灵,知道儿子如此无赖会作何感想!”
“他若不还,咱们就联名写下状纸告到御前,看他还敢不敢转移财产!”
“就是,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何须跟他啰嗦,直接砸了大门再说!”
眼看着场面已经不可控,宋成业急忙将所有府兵家丁召集起来,防止他们闯进国公府。
马车在转角处停下,薛兰透过窗缝看着家门口的情形,心思阴郁的可以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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