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在旁听的真切,二人这对话,显然受了旁人胁迫,甚至做了赴死的准备??
薛傲坤在朝中好歹官至二品,却连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这幕后之人,又该是何等来头?
擒贼先擒王,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今天都是这对夫妻在鼓动众人,唯有将她们稳住,才有可能把其他人平息下来。
宋恒业显然也想到这点,见林氏要走,对某处悄悄示意,而后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冷静看着场中局势。
薛傲坤凝望着林氏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颓然看向薛兰道:“你动手吧,今日这事,是哥哥对不起你,但我别无选择。”
“至于那人到底是谁……”他眼底现出恐惧,使劲摇了摇头,“你不要问了,我是不会说的,但兄妹一场,我还是要奉劝你,国公府将行末路,你还是收收这跋扈的性子,须知墙倒众人推,难保有一天,会害了自己!”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薛兰相信他有苦衷,而且毕竟是原主的哥哥,自己也不可能当真下死手。
举了半天胳膊早就发酸,她甩了甩手,见两方人还在互殴,朗声道:“国公府的人都住手!”
一连喊了几声,府兵们纷纷退守到马车附近,围城一道严严实实的城墙。
这边不再还手,对面慢慢也就平息了怒火,薛兰趁机道:“诸君请听我一言!今日大家本是为了账目而来,拳脚相向并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大家都停下来,平心静气的谈一谈。”
人群中有几人回应道:“除非你将银子还来,否则一切免谈!”
“对!咱们今日来只为要钱,不是听你废话的!”
“她肯定是想拖延时间,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
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捣乱,顾清悠循着声音看过去,却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哪个在叫嚷。
宋恒业目光所至,精准捕捉到两个在人群中起哄的人,飞身而过直接拎到了马车上。
“两位刚刚喊得如此愤懑,不知主家是谁,国公府欠了你们多少银两?”
两人刚才叫的声音那么大,这会儿被薛兰问起,却开始装聋作哑。
宋恒业在薛兰耳边轻语几句,薛兰神色紧绷,视线淡淡掠过二人虎口,发现皆有老茧,显然是常年手握兵器。
观二人穿着却又是家丁打扮,心下便明白了几分——他们并非债主,而是故意混入人群起哄,试图挑起众人激愤。
二人仗着有些功夫,在人群中灵活的钻来钻去,没少喊些煽动之语,不想却被宋恒业发现,还一举抓了出了,神情不免慌张。
面对薛兰质问,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冷笑道:“能来这里,自然是国公府的债主,至于欠银数目,只要夫人答应当场奉还,小的这便将借据拿出来!”
“呵,就怕我们拿出欠银,你却未必拿得出借据。”
顾清悠对最近的一名府兵道:“麻烦这位大哥上来,将这两人仔仔细细搜一遍。”
府兵突然被主子称呼大哥,顿时受宠若惊,立时摩拳擦掌的爬上马车,两人原本只是老老实实的站着,见状开始挣扎起来,先前说话那人脑子也灵活,知道躲不过去,便大喊道:“你们不是府衙,凭什么搜身?肯定是想趁乱将我们的借据抢走销毁,来个死无对证,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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