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顾清悠这会儿也不觉得他讨厌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开始为什么没对他好一点。
说到底,他是这场皇权谋略中第一个牺牲品。
那长乐呢?
她是个女孩子,秦王没必要像宋濂那般,故意将她养废吧?
眼神不自觉吐露了心事,长乐看穿她想法,不免觉得好笑:“你想什么呢?本郡主不过就是看的开而已,既然兢兢业业是错,恪守本分是错,那不如恣意享受当下,顺便给某些人添点堵。”
顾清悠被捉个正着,悻悻的收回视线,再跟宋成业开口,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刚刚琳姨娘受了惊吓,你怎么不多陪陪她?”
宋成业受宠若惊,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桌面道:“她是被父母伤透了心,我在那也无济于事,刚才让府医给开了些安神的药,她喝完以后睡下了。”
顾清悠转头又看向薛兰道:“母亲,我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薛兰颔首:“我也正有此意。”
说罢取来宣纸铺在案上,亲自将笔沾了墨递给宋成业道:“趁着大家都在,也有长乐郡主做个见证,你把和离书写了吧。”
宋成业豁然抬头,紧紧盯住顾清悠,方才升起的一丝好感顿时散了:“怎么,见国公府要倒,就这么着急撇清干系吗?”
顾清悠蹙眉道:“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成全你跟薛琳儿而已,刚才那样的情形下,她都毅然选择维护国公府,给她个名分不应该吗。”
虽说薛琳儿那人心术不正,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她,但经过今日一事,顾清悠也想明白了,这世上原本没有绝对的好人跟坏人,只能说立场不同罢了。
这对青梅竹马,说起来都是可怜人,她能为他们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你之前不是天天喊打喊杀的要把我赶走吗?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干什么苦大仇深的看着我?”
顾清悠莫名其妙,将宣纸往他面前推了推,催促道:“快点吧,趁着官府还没散衙,去盖印还来得及。”
宋成业恨恨的看着她,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咬牙切齿的抓过宣纸,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字,签上大名以后扔在了顾清悠的脸上:“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爷稀罕留你?告诉你,就算国公府没落,也比你个孤女强,你就后悔去吧!”
看着他夺门而去,顾清悠嘟囔句好心没好报,也提笔在落款处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
“噗~你不是自小饱读诗书吗?写的字怎么如此……别具一格?”
顾清悠将笔一扔,双手把名字捂住,看着乐不可支的长乐解释道:“哪有,我是刚才吓坏了,手在哆嗦,平日写字好看着呢!”
“原来如此。”
长乐点点头,假装没看到那三个字错了四道笔画,好奇道:“你为什么要把正妻之位让给那个琳姨娘?”
虽只有两面之缘,但她相信,顾清悠并不是那种见国公府失势就急着脱身的势利小人。
而且薛琳儿其人她略有耳闻,跟那宋婉儿如出一撤,实在不是讨喜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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