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业蹙眉,回身看看车厢,猜出他误会了自己,可对方这拈酸吃醋的妇人行径,让他根本不屑开口解释。
长乐原本只是不想交谈,所以才闭上眼镜,不想却真的睡了过去,这会儿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蹿了一肚子火,推开车门没好气道:“好狗不挡道,不想挨鞭子就给本郡主滚开!”
“你骂我?”
叶澜不可置信,他冷哈哈在城门这吹一下午冷风,就是为了等她回来。
结果这女人跟别的男人出去不说,还上来就骂他是狗?
尤其当着宋恒业的面,他只觉羞愤难当,之前准备好说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了,气道:“你以为你是谁?小爷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
长乐淡漠反问:“本郡主招你了吗?难道不是你自己跑来的?”
虽不知他专程堵住自己要做什么,但今天在王府时那场摩擦让她开始更加厌恶眼前这个男人。
叶澜被她的话噎住,看看宋恒业,再看看四周的护卫,心里似被细细密密的尖针刺痛,整个人似乎比傍晚的郊外还要暗淡,冷笑道:“好,我走,你等着,我这便进宫祈求圣上,让他收回成命,将婚约作废!”
“悉听尊便!”
长乐砰的一下关上车门,用力过大,门板带起的风将车里的蜡烛都熄灭了。
“启程!有野狗挡路,尽管打走便是!”
顾清悠在黑暗里都能感受到她周身巨大的愠怒,不懂她为何会要对叶澜如此绝情。
当时长乐逼婚叶澜,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道乖戾跋扈的长乐郡主被靖安侯府的小侯爷迷住,不惜甩上秦王的老脸也要把人弄到手。
按说为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无外乎两种情况——爱之深,或恨之切。
可之前二人并无交集,恨并无来由,若说贪图叶澜美色,顾清悠自信认识长乐这么久,她并非色令智昏的糊涂之辈,而靖安侯府在朝中亦无实权,更谈不上政治联姻,所以这波操作,她实在看不明白。
<b/> 但眼前醋意满天,瞎子都看出来叶澜对郡主动了真情,而且宋恒业很不幸,被他看做了情敌。
一片真心被视作草芥,还当着对手的面被一再辱骂,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受不了。
长乐那毫无温度的四个字无疑将叶澜彻底打入地狱,想他一个上京闻名的玉面贵公子,无缘无故被她强迫订婚,他好容易说服自己接受这门婚事,接受她,她却又给了自己当头棒喝,将他踩在尘埃里来回践踏。
长乐坐在马车中不为所动,顾清悠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几句,又不知她真实心意,怕说错话雪上加霜,便没有张嘴。
宋恒业见叶澜气冲冲走远,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沉吟着对长乐道:“小侯爷似乎误会了什么,若有需要,在下愿意同他解释。”
“不必了!”
长乐深吸口气,敞开车门跳了下去,将一名护卫赶下马,自己骑上去,对宋恒业道:“给小宋将军惹了麻烦,长乐心中过意不去,改日再登门致歉。”
不待他回答,又吩咐护卫道:“你们互送顾小姐跟小公子回去,我骑马透透气。”
说罢重重夹了马腹,一人向着城外的夜色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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