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旁支并不显贵,若无国公府的举荐,根本没有资格参加选秀,面对薛兰递出的橄榄枝,自然上赶着把女儿送来,万一入了皇上的眼,自此飞上枝头,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
知道老妈做事稳妥,顾清悠也就放下心,但还是忍不住嘱咐道:“孟闫那个人,我总觉得不甚可靠,穿插几个自己人,也能帮咱们盯着些,免得他中间有什么猫腻。”
薛兰深以为然,安抚道:“往里安插秀女的事,我并没告诉他,左右他在全国各地都网罗了美人,那些人彼此之间全不认识,咱们的人进去,并不会引起瞩目。”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说起茶饮店的事,顾清悠道:“原本是想待您安稳下来,整顿好茶铺后给茶饮店供货,没想到那家竟是二公子的店,我倒不好换了。”
“无妨,肉烂了都在锅里,反正都是一家人,而且我现在精力都在外送驿站,其他生意根本顾不上,就顺其自然吧。”
捡着顾清悠手工坊的事问了几句,又提了些建议,薛兰便起身准本离开。
顾清悠恋恋不舍的拉着她的手道:“咱们现在就忙的见不上面,以后店铺开到全国去,说不定要到处跑,想见就更难了!”
薛兰心里一软,捏捏女儿清瘦的脸颊,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今后的事谁也谁不准,若咱们生意真能做到京都以外,咱们娘俩见面反而更轻松了。”
上京说大虽大,说小也小,她们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
但出京以后就不用了,反正没人认识她们,娘俩光明正大见面,也不会惹人猜疑。
春日来临,万物复苏。
天气渐渐转暖,除了夜里睡觉仍然需要烧碳盆,白天日头盛的时候,太阳底下已经站不住人了。
顾清悠脱下夹袄,换上轻薄的春衫,想着热天穿长衫太闷,要不要给自己和老妈织几件毛衣,下面配上百褶裙,方便又美观。
正在纸上设计样式,长乐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一张俏脸热的通红,头发也都汗湿,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这该死的鬼天气,才四月就这样热,到了端午还了得?”
她随手拿起一张空白宣纸折了几折充做扇子,轻轻一跃,侧身坐在顾清悠的书案上,见她还穿着两层衣裳,嚷嚷道:“你不嫌热吗?怎么还穿的这样厚?”
顾清悠失笑:“心静自然凉,无一直在屋里没出门,自然不觉得热。”
哪里像她,出去骑马骑到中午,顶着大太阳晒了一路回来,不热才怪了。
“习惯了,每天不出去跑上一圈就好像少了些什么。”
顾清悠见她越扇越烦躁,只好让霜降去地窖取了冰块来放在屋里,长乐从案上一跃而下,将脸凑近冰盆,滋滋凉意穿过毛孔,丝丝浸润到心里,只觉浑身舒爽,喟叹道:“好舒服啊,好想来一口。”
“来一口什么?”
顾清悠从案上抬起头,正将她抓起冰块往嘴里送的举动看个正着,慌忙放下炭笔走过来制止:“这可不兴吃啊!刚跑回来,五脏六腑跟开锅似的,一个大冰块吞下去,等下该难受了。”
长乐把冰块嚼的嘎嘣响,不在意道:“没关系啊,我小时候热了经常会偷吃冰块,早就练成了钢肠铁胃,不会有事的。”
边说着,又自盆里捏了块冰,小孩子似的攥在手心里降温,朝着案上望了望:“你又鼓捣什么呢?好像每次来就看到你在写写画画,是不是又想出了新鲜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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