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啊,你知道为了这东西,外面的人马死了多少吗?你知道我的人蛛都死光了,就剩溜溜一个了!你说我该不该问?!”
他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就睁开你的眼,看仔细了。”
他将断骨放在旁边,背过手去,反手撕掉了袍子,一身黝黑且并不健壮的身材展现在我面前。
我正纳闷这人咋又当我面脱衣服,但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彻底震惊了我。
蚩尤闭上双眼睛,左手单手结了一个奇怪的印,开始念叨着奇怪的咒语,而随着声音,蚩尤也紧皱眉头,面露痛苦之色。
我观察四周,然而并没有因蚩尤施法而有什么变化,当我的目光再次回到蚩尤身上,却让我惊掉下巴。
蚩尤左手结印,而自然垂下的右手,自肱骨开始,皮肤开始慢慢开裂,露出了里面的“骨头”,然而这原本应该是骨骼的地方,里面却是一根碧玉,而随着皮肤继续的开裂,腕骨,掌骨,指骨的位置也都暴露了出来,竟也全是碧玉。
蚩尤右手大部分骨骼都是由玉石填充的!!
在法力的催动下,玉石纷纷脱离蚩尤的身体,散落一地血腥。
此时的蚩尤双眼已经变得血红,咬牙切齿忍受着痛苦。接着左手拿过骨骼,接在右臂的断骨处。
两个骨骼创面一经接触,便如同有引力一般,牢牢的吸附在一起。
蚩尤左手再度结印,而此时吟诵的声音已经变得沉重不堪,似乎这个法术对他来说也是沉重的负担。
但此刻令我更惊奇的事情正在发生。
因为没有玉石的支撑而耷拉着的皮肤和肌肉,在咒语声中,竟然开始向刚接上的骨骼依附,四溢的鲜血也开始流回创口里!
“现在你知道了吗?”
蚩尤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两盏红色的灯,照的我心慌,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刚刚的换骨想必是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
我懵懂的点点头,这骨头,难道...本来就是他的?
他几个调息,又恢复了之前的身形,他随手在身后一抓,竟又凭空抓出一件袍子,披在了身上。
一切好像又恢复如初,除了地上的那些碎玉,还有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之前发生了惊天的变故。
“那些人马是怎么回事?”我想起小白毛的阿爸,问起蚩尤。
“他们不是...那些野猪人呢?”
他轻描淡写的说:“那些野猪人根本不值一提,我只是不想出现在这尘世之中,关于为什么救他们,”他突然靠近我,“当然是因为你啊,他们是你的朋友,不是吗?所以我就顺手把他们救下来了。”
我讪笑着,心里在暗骂着这个小老头,我才不信他有这么好心,像他这样目的性这么强的人,怎么会有‘顺手’这样的事情。
“走,他们也该絮叨的差不多了,我们得出去了。”
我跟在蚩尤后面走出了山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原因,我觉得蚩尤身上总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儿,而起他的周围好像,也有一团朦胧的淡淡的红光围绕着他,我揉了揉眼睛,也许是我今天赶路过于疲乏了。
我们刚走出洞穴,就看到小白毛的阿爸在洞口张望着,我又在心里默默感叹,蚩尤对时间拿捏的还真是精准啊...
“这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大家簇拥着蚩尤,就如同当时簇拥着我一般。
而蚩尤的反应和我大不相同,面对众人的簇拥,只是淡定的摆了摆手,也许对于他而言,曾经有过更加光辉的时刻吧...
“他们真的是这一片丛林里,最凶残邪恶的所在了!”小白毛的阿爸失去了一只手臂,提起野猪人还是义愤填膺十分气愤。
在他的叙述中,我才得知,他们最后只剩了十几个人马,而那些野猪人也并未灭他们的口,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加折磨,更加变态的方式。
他们被充作野猪人的移动粮草补给,小白毛阿爸的手,是被生生割下来,然后野猪人当着人马们面分食的。
他们被俘虏的十几个人马,最后熬到被蚩尤解救的时候,只有五个了。
其中,小白毛哥哥的伤势最重,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他的腹腔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其他的几个人马都或多或少的被取下了什么东西...
这个消息想必是小白毛阿爸不愿提起的经历,其他人马想到自己的家人最后可能走的是这样的悲惨,又是一个个大哭起来。
“你们就在这块好好休整,这里很隐蔽,而且算是安全,我会照应你们的。”蚩尤拍了拍小白毛阿爸的肩膀,应该算是一种鼓励。
我早就饥肠辘辘,偷偷招呼溜溜去小溪边,看看能不能抓条鱼什么的解解馋。
“干什么去?”
小白毛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我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跟上。
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我们来到了小溪边,溜溜娴熟的飘在溪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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