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先抖了抖身上的竹叶,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身板对我说,“小元初人,你不要大惊小怪,我这只是动了动手指头的事。”
宗先显然是会错了意,我知道蚩尤手下没有弱将,他宗先有再大的本事我都不会有多惊讶了,我只是心疼这院子里无辜的石桌和石凳,还有那棵歪脖子树,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安安分分的在这雪山之巅的试炼场立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今日却遭到如此的无妄之灾,实在是委屈的很。
我走过去,看着那被拦腰截断的断面,想着有 没有可以补救的办法,能不能再给他们拼回去了。
“这都是入门的一点儿皮毛功夫,你作为元初人,在加上有我的指点,应该很快就能掌握的!”
宗先看我不理他,却一直摸着那石桌石凳,又开始发起邪火来。
“我跟你说话呢,你一直摆弄着那个烂石头做什么!”宗先又挥了挥手,我手上抱着的石块立马碎成了粉末,被呼啸的寒风吹出了围墙,化入了雪地之中。
我低着头,攥紧了拳头...
“您说要教我什么?还请您赐教,我愿闻其详。”再次抬头,我笑着对宗先说,同时,我瞥见站在一边的残刚明显松了一口气。
事后,在一次闲谈中,残刚告诉我,宗先的脾气极其的暴躁,他当时很害怕我惹怒宗先,然后宗先会出手打死我。
对此,我给残刚的解释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张西元了,现在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没有斤斤计较的必要。我能力差,宗先刚好愿意教我,那何乐而不为呢?那些无意义的小情绪,不值一提。”
残刚听了我的话,只说了一句,“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宗先看我虚心求教的样子,怒火有所缓和,“以后我说话只说一遍。”
“知道了。”我向宗先点了点头。
“我先考考你, 你觉的这天地万物究竟是如何运行的?”宗先真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向我提问。
“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但肯定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规律,但总而言之都是波浪式前进和螺旋型上升的。”我煞有介事的回答道。
“螺旋?”宗先看看残刚,残刚看看我,显然他们不知道螺旋是啥意思。
这要让我高中的老师听到,我在这异界还没忘掉她教给我的东西,还给这千百年前的人们讲起了现代哲学,估计她的眼镜儿都能滑到嘴角去!
“这广阔天地,和一根竹子之间其实没有分别,这天地之间不是空荡荡的吗?竹子中间也是空荡荡的,但当里面的气运行起来之后,则会源源不断。”
气?这对我来说显然太过于深奥了。
“你必须保持自己也跟竹子一样中空,这生命基本的——气,才能通行其中。”
我以为宗先会给我教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没想到说的全是我听不懂的话!
“处世以直,处世以顺,处心以柔,处身以静,竹之节操也;动则忘情,静则忘念,应机忘我,应变忘物,竹之中虚也。立决定志,存不疑心,内外圆通,始终不易,竹之岁寒也。竹子乃草木之中生长最为茂盛的,你可知为何?”
“为何?”
“竹为天地最清者。”
听到这儿我是听明白了,宗先说了一大堆,可着是在这夸自己呢?
我悄悄向残刚靠了靠,低声问他,“你宗先哥,他以前一直这样吗?”残刚吐了一下信子,也表情无奈的点了点头。
宗先还在那边夸夸其谈,每个字每句话都在夸赞着竹子,但我记着竹子品德里不是有...谦虚这一项吗...
“宗先哥...宗先哥...”残刚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打断了宗先的自说自话...
“你这是作甚?”宗先对残刚打断自己的教学十分的不满,身上的竹刀立马寒光一闪。
“宗先哥,我这个徒弟啊,他听不懂这些高深的理论...他只..”
“我说的这些已经是最基本的了!”宗先压根不给残刚说话的机会。
“确实是..我有点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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