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凡顶着黑眼圈按时上班，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至少跳楼这件事是真的。
走进部门，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学长的工位，是空的。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或者说，所有人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心中的寒意在瞬间达到顶峰，陈凡愣了片刻，才背着包走向自己的工位，并且和旁边的同事四目相对，后者点了点头，还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完了，八九不离十，昨天晚上跳楼的估计就是学长。但是现在，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提起这件事。
陈凡已经是凭着惯性打开电脑，点开工作软件，但心里想的都是昨晚的事，还想起了这几周来学长的异样。
有时候他会拉着自己翻一些很基础的书，又或者是陈凡在他的电脑桌面上看到的很多论文，他一开始还以为跟最近的什么项目相关，毕竟大家都在忙。
但学长是不是太忙了？
正恍惚着，眼前震动的屏幕终于让陈凡惊醒过来，定睛一看，是总监在通过工作软件联系自己。
“立刻到我办公室，带上电脑。”
总监就是学长的老板，而自己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理论上是绝无接触的可能。
陈凡不敢犹豫，抱着电脑小跑进了总监的工位。
“关门。”总监是个很年轻的人，可能比自己学着大不了多少，浑身上下充斥着精致的金钱味道，和外面程序员的状态都不一样。
去年走马上任的开发部门总监，陈凡并没有见过多少次。
他关上门，小心翼翼的等待着。
“手机，电脑，放在这里。”总监的视线从电脑上抬起来，皱着眉头，手指轻敲桌面：“身上还有什么电子产品，都放过来。”
命令式的语气，陈凡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颤抖的双手已经把身上带的所有物品放在了桌子上，包括出入出租屋的钥匙。
总监慢慢的打开他的电脑、手机，检查他的东西，侵犯他的隐私，陈凡不敢说话，尤其是清醒一点后想到昨天跳楼的事件，他更是浑身发抖。
“常超和你很熟。”总监暼了陈凡一眼，说出了学长的名字：“我记得是他推荐的你，你实习的时候也是他带的你。”
“对……”陈凡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昨天跳楼了，从楼顶，不是从这层楼。”总监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句话，还回头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常超的工位。
陈凡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老实的立在门边。
“他身上带着点公司机密，毕竟做负责人那么久了，什么都没交代人就没了，我不放心。”总监合上电脑，似乎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转过身，走近陈凡说道：“他这段时间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陈凡浑身冷汗，他下意识想说有，这个字压在嗓子眼就要脱口而出。
“最近……只有工作。”
感觉是个很拙劣的慌，除了工作，难道你们还聊其它东西？
眼看着总监拿起陈凡的手机，打开微信，很轻松的找到了他和常超的聊天记录，陈凡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片刻之后，总监放下了手机。
“回去工作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往外面说。”
“是。”
陈凡低头往外走，但还没等他打开门，总监再次说道：“这周你干完手里的活就走，公司会给你二十万补偿款，回头人事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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