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吃喝了小半个时辰,喝的满脸通红。
李长安平常基本不喝酒,但今天压力全无兴致正高,所以也就没有任何顾及。
“顾教谕,这杯酒我敬……”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富贵拦住了,“什么顾教谕不顾教谕的?那是在外人面前喊的。”
张富贵眼睛都喝红了,一手按在桌子上,对顾卫道说,“老顾,这可是个好苗子,你就不想收他为徒?”
“你要不收,我这边可认识一些人,文道不好说,但武道绝对没有问题。”
顾卫道拄着酒葫芦摇头,
“你这个张莽夫,我不收他为徒,是为了他好,我这个身份不合适,必须要等他成为县学学子,我才好以教谕的身份教他。”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人族现在是文道的天下,武道再强能强到哪里去?当今天下三品武夫有几人?”
张富贵不服气张开手掌,舌头都变大了,
“武夫怎么了?只要让武夫近了身,同品级的武夫是无敌的,再说三品那是天堑,就算是文道想登三品,也是难如登天。”
“你懂个锤子?别人登三品难如登天,可对长安而言,只要不中途夭折,登三品没有那么难。”顾卫道抱着酒葫芦喝了一大口,
“有了文箓,可称之为文士。三品之下,武夫和文士半斤对八两,可三品之上,文士还有通圣天途,武夫的路已经断了。”
“你在北境战场那么多年还不明白?一名文士的作用抵得上十名武夫!”
举着酒杯的李长安愣住了,眨了眨眼睛,自己话还没说完,怎么这两个人就先吵起来了?
你们倒是先让我把酒喝了哇?这么举着酒杯很累人的。
“那个……”
李长安刚一张口,又被张富贵拦下来了,“长安,你别管。”
“顾老头,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死板了,又没让你召集亲朋好友,大开宴席,昭告天下,私底下收徒明白不?”
张富贵抹了一把络腮胡子,“长安适合走文道,这我承认,所以我才不希望他把时间荒废了。”
“早一点能得到指点,就能早一点走上文道,有文箓和没文箓完全是两码事。”
李长安甩甩脑袋,脑袋晕的有点难受,扯了扯嘴角说道,“张老板……”
“怎么还喊张老板?”张富贵不干了,“喝了这顿酒,你我就是兄弟,我比你年长,你就喊我哥!”
李长安一脸懵逼。
顾卫道插嘴了,“喊哥不合适,你这岁数都能当人爹了。”
“那就喊叔。”张富贵胸脯拍的嘭嘭响,李长安看的肝胆直颤,生怕这莽张飞把自己胸口拍碎了。
“老顾,你说呢?”
顾卫道此时也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也好,私底下收徒虽然失了礼数,但也是个法子。”
李长安此时还处于懵逼状态,脑袋晕晕昏昏的,只听到这两个人吵了一会儿,就愣是多了个叔,还给自己找了个师父。
张富贵拍拍桌子,“长安,别愣着了,赶紧敬酒,三杯酒一喝,你以后就有师父了,这可不是在县学里的老师和学子的关系。”
李长安脑袋已经宕机了,基本没有思考,听着张富贵的话,就举起酒杯,“师父在上,弟子李长安给您敬酒。”
顾卫道挺直腰坐正,看着李长安连喝三杯,然后又跪在地上拜了三拜,这才扶起李长安,
“今日这拜师……罢了,但愿不会害了你,以后在外和县学学子一样,称呼我老师即可。”
“是,师父。”李长安点点头,三杯酒下肚,酒气直冲脑门子,重新坐好后,赶紧吃了两口牛肉。
火锅里还翻滚着的鱼丸怎么也夹不起来,只能作罢。
张富贵看的嘿嘿直笑,“长安哪,你这酒量可不行啊,才喝多少就醉成这样了?”
李长安摇摇头,眼睛半睁半闭,“没办法,实在不是张老……叔和师父的对手。”
今天已经超量很多了,李长安现在没有耍酒疯,就已经酒品惊人了。
“今天日子特殊。”顾卫道夹起一颗鱼丸放进李长安面前的碗里,“不如我们来个行酒令助助兴,长安你有诗才,就从你开始如何?”
张富贵一听就撇嘴了,“行酒令?那是你们文人的玩意儿,我们武夫就喜欢打个架摔个跤,动嘴皮子可不行。”
“又没让你吟诗作赋瞎鼓捣什么?”顾卫道咂咂嘴。
李长安抱拳道,“师父有命,弟子不敢推辞,容弟子想一想。”
说着,李长安垂着脑袋,想着怎么也该背出一两首诗出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空空如也,估计是喝多了,精神有点不对路子,愣是半个字都冒不出来。
这不应该啊。
李长安想了一会儿,拍拍脑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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