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祖孙两人又不认识路,只听儿子来信说过江城这里有他一个战友,想着也许儿子的战友会知道儿子的消息,于是就一路乞讨着过来了。
可祖孙两人来到江城,也人生地不熟的,妇人怎么都打听不到儿子战友的消息,眼看从老家出来的时候变卖的那一点田产的钱已经用完了,老家也回不去,只能在江城待了下来。
可他们没有江城的户籍,只能在城外找了间无人居住的破屋子落脚,平时去上山找点野菜,到附近的乡下给下面的生产队干点活,换点口粮。
不过今年江城这里收成也不行,乡下也没活干了,祖孙两人即便再节省,不多的那一点口粮也在上个月就吃完了,也难怪这祖孙两人会饿成这样。
这里并不是小村子,这一块十来户都是从各处逃难来的人。
大家素不相识,平常也没什么交集,偶尔有人寻到亲戚或者去处,也就搬走了。
江雪听到这里,在心里嘀咕,话说,她现在也是黑户来着。
在小男孩带着江雪进城前,先是扶着妇人躺下,破被子盖好,叮嘱了两声,这才准备离开。
妇人却是又强撑着坐起来,对着江雪开口:“同志,谢谢你刚才帮我们提水。”
江雪没想到妇人要说的是这个,愣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大娘,你客气了,就是举手之劳。再说了,我本来也问你们讨水喝来着。”
很快,小男孩把房门再次关上,把铁丝往门钉上一绕,就门锁好。
现在天已经冷了,敞开门一直吹着,床又对着门口,换谁都受不了。
进城的路上,江雪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男孩说着话。
小男孩话很少,只有江雪问才会答上一两句。
走了半个小时,除了庄稼地就是庄稼地,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乡下生产队的马车了。
好不容易进了城,江雪脸上的表情似乎才好了一些。
从路面和街道边的房子来看,虽然破旧但至少是个城镇。
最外围还是黄泥茅草屋,再往城中心走渐渐就从茅草屋变成了灰瓦房,其中也会夹杂着一些大杂院。
街道上的人,不论男女穿衣大多都是灰色,黑色,灰蓝色,偶尔有一两件六七成新的红色外套就是其中最为亮眼的颜色了。
江雪立马看了看自己,还好,穿的不算出格,里衣穿的白色线衣,外套是墨绿色的工装拉链外套,裤子是黑色工装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短靴。
亏得在末世也正好是初冬,才让江雪这么穿过来不突兀。
一边在心里嘀咕,江雪一边动手把自己的高马尾拆开,头发分成两股,学着这里的女同志的头发样式,把头发编成两股辫子垂在脸颊边。
换了发型后,街道上投向她的好奇的目光果然少了不少。
这会已经过了中午了,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少,路过挂着国营饭馆字样的饭馆时,还能闻到里头传出来的辣椒炝锅的味道。
江雪瞟了一眼,饭馆里稀疏的坐着三四桌客人。
小男孩领着江雪到进了城就算完成任务了,他刚要告辞,江雪就示意他跟着她进了旁边一个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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