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白羽也是闻言一怔,惊异地望向赵冲,那日离开后心怀愤恨的白羽就偷偷告诉赵冲说醉仙居有北魏探子,其实二人心照不宣,不管有没有探子,赵冲卖巴蜀剑派一个人情,到时候屈打成招抓了密探也是功劳,而白羽出了一口恶气,同时也让赵冲试着去打探江雨禾的行踪。
“我问你,要挟你的是不是一个身穿白衣,拿着青铜剑的小子,他身边还有个穿红衣服的...少年?”白羽厉声问着老彪。
“啊,对对,就是那个人,不过没有红衣服的啊公子,那天将军吩咐了去盘问红衣服公子的下落,可是那掌柜的就说不知道,我本想带回来审问,结果就被那天杀的救走了”老彪闻言赶忙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赵冲猛的一把将酒杯砸在了老彪脸上,疼的他嗷嗷乱叫,赵冲更是气愤道:“他奶奶个腿的,你这废物坏了本将军的大事,给我拖下去,五马分尸”。
那老彪一听,顿时眼泪鼻涕乱飞,但任他怎么呼喊,却还是被几名护卫硬拉拉出去,那几个歌女更是吓得缩在一旁,不敢说话,赵冲见状只觉得心中怒火难平,直接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马心领神会便起身带着那几名歌女离开,只不过去的方向却是赵冲的行房。
待到安静下来,赵冲皱眉踱步道:“他奶奶个腿的,这什么陈庆之当真可恶,你们说,现在怎么办,这人恐怕已经出了郢州城了”。
“府君大人别急,那陈庆之劫走北魏探子,死罪一条,加上王天虎在身边他们肯定不敢走大路,郢州的水路也早就把控,他们恐怕只能走小路绕行,想来脚程不快,咱们分头寻找,快马加鞭一定可以追上他们”陶永不紧不慢说着。
“嗯,也只有如此了,荆州那边局势不明,绝不能让王天虎和萧颖胄见上面”赵冲厉声道,一旁的白羽脑中浮现出那抹红色也顿时来了动力。
很快,郢州城内马蹄声声,三队人马疾驰而去,卷起一路的烟尘。
而在郢州与江陵之间,一条乡间小路上,一辆普普通通的牛车缓慢前进,车头车尾各有两人,穿着朴素,面容不干不净,与一般乡下人并无两样,正是陈庆之四人了。
为了躲开官府视线,四人躲躲藏藏,转走小路甚至不惜绕远,走了一日还不到几十里路。
不过这倒让这一路上奔波的四人有了难得闲下来的机会,尤其是陈庆之和耿壮,前者郢州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终于开始领略这楚国风光,后者则一如既往的兴奋。
荆楚大地依山傍水,长江贯穿而过,青山连绵不绝,一路走在乡间小路,两旁树荫连连,更消去了此时的燥热,田间水牛声鸣,憨态可掬,更有不少性格豪放的农民在田间歌唱着耳熟能详的《离骚》,烟雨茫茫的荆楚大地,七分俊秀三分惬意。
陈庆之仰躺在牛车上,嘴里叼着一根鼠尾草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江南让他心安,荆楚则让他愈发地向往那自由自在的世界,之前的心情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翠花,你咋又在偷看少爷,少爷脸上有花吗”耿壮一边吃着手里的烤地瓜,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让江雨禾偷瞄陈庆之的脸顿时一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他了,再胡说,我把你舌头拔了,还有,也别看我,看了眼睛也挖出来”。
耿壮听得江雨禾恶言恶语无奈地低下头,这一路都是这样被吓过来的。
陈庆之望着斗嘴二人哭笑不得,江雨禾从那天离开郢州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隔三差五要和自己吵两句,这两天竟然一言不发,倒是和王天虎变得一样沉默了。
“陈公子口渴了吧,前面有家茶舍,咱们去喝完水再赶路吧”刚说沉默的王天虎就突然开口道,三人一看,前面几十米处,一个简陋的茶舍屹立着。
“好啊,歇会再走”陈庆之抿了抿嘴答应着,虽然不爱喝茶,但是此刻也没地方去喝酒了。
不一会四人酒来到茶舍外,茶舍里有一老一小两人,那小女孩眨着两个小辫子,眼睛黑白分明甚是可爱。
走进茶舍四人要了一壶茶,说是茶其实与水相差不大,乡间野外哪能弄什么名贵茶叶,再者说彼时喝茶还没有特别兴盛,不过用茶叶粗略泡水而已,不过好在那水都是山间溪水,十分甘甜。
那老人弯腰驼背,拄着一副拐杖一言不发,只是端茶倒水,约莫六七十的年岁,一双眼睛倒还十分清澈。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却见几个官兵打扮的人疾驰而来,陈庆之等人见状不妙,这茶舍共有里外两间,连忙起身换到里屋,用一道粗布帘子遮住了身影,偷偷看着那一队人马。
“大哥,跑半天都渴死了,去喝口水吧”。
好巧不巧的,那十几名骑兵果然到了茶舍下马,纷纷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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