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望向来人,虽只是竹杖芒鞋却在风雪中独有一份从容与淡然,容貌清奇、双眼有神。
“流...流云...流云剑!”。
“是他!真的是流云剑,他还活着!”。
“他此时出现,难道是来帮听雪堂和江天的?”。
“流云剑来了...是来救他的弟子江雨禾的吧”。
“他不会要将我们屠戮殆尽吧~”。
...
...
流云剑,一段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剑侠,时隔二十年,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不论是中原武林之人还是听雪堂的弟子,纷纷驻足看向他,一时间都忘却了前一刻还处于厮杀之中。
在场的有流云剑昔日的同门、好友、还有许多将他视为仇人的死敌,在他们心中幻想过许多次再见流云剑的场景,无一例外不是惊天动地、胆颤心惊。
可真见到了,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若说在场之人谁是那个最无法淡定、最震惊的人,莫过于陈庆之了。
他瞳孔不断震惊摇曳,望着那走过之地旁人纷纷分立两旁的剑客,遗世而独立。
那人在他的记忆里,并不叫流云剑,而是他的父亲陈升。
“父亲...便是流云剑吗?”陈庆之一时愕然,而陈升走过众人也来到了陈庆之眼前,一如陈庆之出门前做的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了句。
“这江湖可还满意?”。
“爹...”陈庆之话音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二人身上,同样的俊朗挺拔、同样的年少成名、同样的一人一剑一壶酒,酒剑风华何其相似。
直到这一刻这龙虎山上近千人心中都有了同一个想法。
“怪不得...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也只有苏墨神色稍稍淡定,仿佛一早就看穿了事实,而江天和陶弘景脸色阴沉不断在陈庆之二人身上徘徊,却只恨自己未能早点发现这真相。
“江湖汹涌,比我想象的要浑浊许多”陈庆之想了想道。
“那可曾后悔?”陈升继续问道。
陈庆之愣了愣环顾一圈这满山风雪,忽而看到了柳依依、杨华、柳破掳等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终于定下心神道:“不后悔!”。
“虽有污浊,但亦有清风明月,常伴我心”。
“哈哈,你有此心便好,天下间多的是污浊不堪,但正因如此,君子更要知世故而不世故,你即便改不了这天下大势,也要守住本心,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陈庆之拍了拍陈庆之肩膀道:“世有污浊,你亦有想要守护的清风明月,那便只有用手中的剑,斩他一个朗朗乾坤”。
“庆儿,爹给你露一手”陈升对陈庆之一笑后转身。
那根竹杖在陈升手中只是简单一掠,忽有徐徐清风骤然升起,清风盘旋化作绿色剑芒,霎时间冲向远方。
只是一瞬间,龙虎山的风雪便停了下来,阴云密布的天空赫然洒下一缕缕阳光。
他手中没有剑,却让所有人心生惧意。
又是一道清风起,远处龙虎山那座道观轰然倒塌,烟尘散去,露出里面那名被捆在柱子上的明媚少女。
“雨禾!”陈庆之瞬间暴起冲到了江雨禾身边,此时的江雨禾身边躺着七八名被震碎经脉的听雪堂杀手。
陈庆之解开绑着江雨禾的绳子,江雨禾看着陈庆之怔怔出神,双眼一对便热烈相拥在了一起。
“小混蛋,谁让你来送死了”。
“我说过,永远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江雨禾灿烂一笑,忽然看到了远处冲她微笑的陈升瞬间瞳孔一震。
“师傅!”。
“小丫头长大了,还把我儿子拐跑了”陈升打趣道。“儿子...”江雨禾看着哭笑不得的陈庆之愣了一愣而后惊讶道:“原来你是我...师弟!”。
“好一个家庭和睦!你们耍够了吗?!”忽然江天的声音冷冷传出。
“无名,好久不见了”江天深深看向陈升:“没想到你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我夫人起的”陈升笑了笑:“她希望我像陈胜一样不信命”。
“哈哈哈,苏墨你听到了吗?你心心念念的无名如今已经心有所属了”江天大笑道。
不远处的苏墨却是不为所动,淡淡说了句:“那是他的事了”。
一旁的昙鸾忽然一怔而后笑了笑。
“流云剑!你还敢出来,你二十年前挑衅我正一教山门害死我师父,而后残忍杀害江湖同仁,二十年后你又大开杀戒,连养育你的剑门山你都不放过,你这个人渣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出来!”陶弘景上前对着陈升怒骂道。
“不是的,你们都冤枉我师父了,当年和现在的事都不是我师父做的,二十年前是我义父江天设计陷害的我师父,之前杀人的也是我义父,不是我师父”江雨禾赶忙起身道。
“呵呵,江天你有个好女儿啊,为了师父连爹都出卖了,可是任你怎么说当年大家都看的真真切切,谁会不认识他的承影剑呢?”陶弘景讥讽道。
“对,承影还在你那,好久没见了,我看看吧”陈升笑了笑,勾了勾手指便见江天神色一变,却是来不及阻止一柄飞剑从他宽大的黑袍底下飞出,划破长空凌空而立在陈升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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