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向姚智胜。
又看向榻上坐着的吕文渊。
小全子更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呆若木鸡。
先生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还没说出真相呢!
先生身上的冤屈何日能解?
顾姑娘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吕文渊和姚智胜却表现的相当淡定。
吕文渊冷声说道:“把他抬下去,葬了吧!”
“是。”姚智胜答应一声。
出门叫进两个府兵,抬着赖日财的尸首出了阁楼。
姚智胜也一并跟了出去。
临行时,他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墨一眼。
转眼间,楼内就只剩下了吕文渊,杨墨和小全子三人。
吕文渊背转身去,背负双手。
杨墨知道,他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谈。
“小全子,你出去,在前院等我。”
小全子识趣的快步出了阁楼。
楼内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吕文渊长叹一声,转过身来,眉宇间已经郁结成团!
“本侯对不起先生,有愧于先生对本侯的信任!”
说完,吕文渊竟深深伏下了脊背,恭恭敬敬的给杨墨作了个揖。
杨墨慌忙上前扶住几乎要跌倒的侯爷,内心五味杂陈。
“还请侯爷明示小生,为何要杀人证?”
原来杨墨之前已经跟吕文渊商定。
故意不把抓到丁瑞的事通报官府。
让官府先定了顾菲菲有罪,以此来麻痹朱家。
好让朱家的代理人,那个江夏商人主动现身,一举抓获这个关键人证。
丁瑞毕竟是杨家人,他的证辞无足轻重。
恐怕到时朱家人反而诬陷杨记,说杨记自导自演。
只有找住这个江夏商人,才能把做局之人的罪名坐实。
侯爷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并且帮助自己做了这场戏。
为何在得到人证之后,反而杀了他?
杨墨百思不得其解!
等着吕文渊给自己一个说法。
吕文渊叹息一声,一把抓住了杨墨的胳膊,满眼忧虑。
“本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先生原谅!先生可知,江北猛军数月之前,就已在暗中扩军备战?日前已得到江北细作传来的消息,猛军极有可能在年关前后进犯襄阳!”
可这跟人证有什么关系?
杨墨更加疑惑了!
吕文渊仿佛听懂了他的心声,解释道:“上次白河口一役,我军水师惨败,战船折扣三分之一。反观猛军在白河口的船坞,却不断有新船下水。如今并不是动朱家人的最佳时机,先生可明白本侯的一片良苦用心?”
杨墨闻听此言恍然大悟!
朱长义掌握着襄阳造船厂。
如今襄阳府正值用人之际,水师还需要朱长义的船厂打造战船。
另一方面,襄阳府也急需一个稳定的政治局面。
大战在即,吕家军必须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共同抗敌。
所谓兄弟阋于墙而能外御其辱。
这种时候,任何内部矛盾,都没有一致对外重要。
原来吕文渊存着这样的心思。
吕文渊眼见杨墨脸色很难看,一时无地自容。
“本侯知道,这次委屈顾姑娘和先生了。先生请放心,本侯已经让拙荆亲自去监牢向顾姑娘说明情由。顾姑娘深明大义,已经答应拙荆。至于顾姑娘在牢内的一应饮食起居,都由拙荆亲自负责。待大战之后,本侯定当还先生和顾姑娘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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